陸老爺哼了一聲："我只是好奇,那周秀才到底有什么好,把我兒子的胳膊都劃傷了。"

原來那天陸明瑾的傷真的是周秀才所為！我心中波瀾起伏,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老爺!"婆婆責備地看了他一眼。

陸老爺擺擺手："罷了罷了,不說這個。我聽說明日要下大雪,你們娘幾個別出門,小心著涼。"說,他起身離去。

婆婆嘆了口氣："別理你公公,他就是這個脾氣。明瑾的事,他心里其實很愧疚。"

我好奇地問："為什么？"

"因為明瑾的腿...是為了救他才弄傷的。那年山上起了大火,老爺被困在林子里,是明瑾冒險去救他,結果被倒塌的樹砸斷了腿骨。"婆婆說起往事,眼中泛起淚光,"所以老爺對明瑾一向偏愛,只是這孩子性子倔,不愿意接受父親的補償,非說既然已經(jīng)成了廢人,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活著。"

我心頭一震：原來陸明瑾的腿是救人所致!這和他告訴我的"意外"可不一樣。

"婆婆,他...他和周秀才有什么過節(jié)？"我鼓起勇氣問道。

婆婆看了我一眼："這個,你得問他自己。"

我回到院子,陸明瑾正在院子里練字。他的字很有力道,一筆一劃都透著堅韌。

"回來了？"他頭也不抬地問道。

"嗯。"我走到他身邊,"你的胳膊好些了嗎？"

"好多了。"他擱下筆,"謝謝你的照顧。"

我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問道："你那天..."

"我去見了周秀才。"他坦然道,"他說想見你一面,我拒絕了。然后..."他攤了攤手,"你也看到了結果。"

"你為什么要去見他?"我忍不住問。

他抬頭看我,眼神復雜："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我心頭一顫。是啊,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是我的丈夫。

"婆婆告訴我你腿的事。"我轉移話題,"你救了公公。"

他臉色一變："她不該告訴你這些。"

"為什么要隱瞞？"我不解,"這是值得驕傲的事啊。"

"驕傲？"他冷笑一聲,"一個瘸子有什么可驕傲的？整個陸家,除了我娘,誰不是把我當成廢物看？陸文昌那小子巴不得我早點死,好繼承家業(yè)呢。"

"我不這么認為。"我堅定地說,"腿腳不便不代表你是廢物。你有學識,有才華,比許多四肢健全的人都強。"

他怔怔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似的。

"你知道嗎？我本來是要嫁給陸文昌的。"我苦笑一聲,"但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變成了你。"

"我知道。"他低聲道,"是我求我爹把你指給我的。"

我震驚地看著他："什么？"

"那天我去集市上...看到了你。"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在訴說一個秘密,"你穿著粗布衣裳,卻比那些穿金戴銀的小姐還要好看。你在給一個乞丐孩子喂飯...我從來沒見過那么溫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