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我說過,我不擅長撒謊。"

月光下,他的眼睛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謝謝。"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哥,嫂子,原來你們在這啊。"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面容與陸明瑾有幾分相似,卻少了些許沉穩(wěn),多了幾分輕浮。

這應(yīng)該就是陸文昌了。

"找我有事？"陸明瑾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陸文昌笑了笑："沒什么大事,就是聽說哥哥娶了個美嬌娘,想來見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輕佻,"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周秀才念念不忘呢。"

我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怎么會知道周秀才的事？

陸明瑾臉色陰沉："文昌,注意你的言辭。"

"我說錯什么了嗎？"陸文昌聳聳肩,"整個城里都知道蘇家的大小姐和周秀才是兩情相悅,只可惜家道中落,才會嫁給我哥這個瘸...哎喲!"

他話沒說,就被陸明瑾的拐杖狠狠地敲了腳背,痛得直跳腳。

"滾。"陸明瑾一字一頓地說。

陸文昌恨恨地看了我們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

"別放在心上。"陸明瑾沉聲道,"他就是個混賬東西。"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有些難堪。"

"走吧,回去了。"他拄著拐杖,先一步離開。

回到院子,我們各自回房。夜深人靜時,我趴在窗前,看著月光下的花園,思緒萬千。

陸文昌的話揭開了我的舊傷,周秀才的身影又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如今想來竟是那么遙遠。

春花端著熱茶進來,見我神色恍惚,關(guān)切地問："少奶奶,怎么了？"

"沒什么。"我勉強一笑,"只是有些乏了。"

"少爺吩咐我熬了參茶給您。"春花放下茶杯,"說是對身體有好處。"

我愣住了：陸明瑾給我熬茶？

見我吃驚,春花笑了："少爺雖然話不多,但心還是很細的。自打您來了,府里的人都說少爺變了不少,不再整日悶在書房了。"

我抿了一口參茶,暖意從喉嚨流進心底："是嗎？"

"嗯。"春花點點頭,"還有啊,少爺以前從不許別人動他的書,連奴婢打掃時都不行?，F(xiàn)在您可以隨便看,這可是破天荒的事呢。"

我微微一笑,心中漾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第二天一早,我去給婆婆請安,卻意外地遇見了陸老爺——我的公公,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

"這就是明瑾的媳婦？"他上下打量我,點了點頭,"不錯,比文昌那丫頭強多了。"

我恭敬地行禮,不敢多言多語。

婆婆拉著我的手,笑道："清兒很懂事,明瑾這些天也開朗了不少。"

"嗯。"陸老爺應(yīng)了一聲,突然問我,"聽說你和周家秀才有舊？"

我心頭一震,不知該如何作答。

婆婆替我解圍："老爺,這種事就別問了,清兒現(xiàn)在是咱們陸家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