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是男生女相,睡著時雙眼微閉看著仿佛一朵嬌花。
被安凌云打暈后,解雨臣依舊不得安穩(wěn),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仿佛蝶翼在暗夜中掙扎欲飛。
安凌云心中升起一股憐惜,她輕手輕腳的卸下他頭上的包頭、鬢花,又用濕巾一點(diǎn)點(diǎn)拭去他臉上的油彩。
卸了妝,解雨臣的臉慘白慘白的,連嘴唇也沒有血色。
解連環(huán)的離世對解雨臣打擊太大,短短幾分鐘時間,已經(jīng)讓他心力交瘁,心神受損。
陳皮阿四從前院來到后院,看到解雨臣這樣,他不禁問道,“解連環(huán),真的死了嗎?”
為解雨臣擦拭的手微微頓住,安凌云不禁回憶起自己知道的劇情。
她所知道的劇情發(fā)生在幾年后,那時解連環(huán)已經(jīng)死了,還有可能是吳三省殺的。
解連環(huán)死在西沙海底墓,又在墓里留了“吳三省害我死不冪目”的血字,落款是解連環(huán)。
然而吳邪之后又發(fā)現(xiàn),這句話還能反著讀變成“解連環(huán)害我死不瞑”,后面的落款就成了吳三省。
若這樣理解的話,死的就是吳三省,而不是解連環(huán)。
可如今隨行之人來報的是解連環(huán)的喪,吳三省還活的好好的。
又或者……
這一切其實是吳三省和解連環(huán)串通好的,他們兩個在為某個存在設(shè)局。
“這事,不好說?!?/p>
安凌云輕聲說著,為解雨臣繼續(xù)擦拭臉上的油彩。
“小雨這樣,需要一個時間緩沖一下?!?/p>
“你派人去杭州探望一下吳三省,如果他醒了,通知他三天后參加解連環(huán)的葬禮?!?/p>
聽到安凌云用命令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陳皮阿四愣了一下,而后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會安排下去。
待陳皮阿四離開,安凌云的目光落在解雨臣蒼白如瓷的面頰上。
昏迷中,解雨臣也不得安寧,他嘴唇緊抿雙手成拳,身上的肌肉因為緊繃而微微顫抖著。
“叔叔……叔叔……不要……”
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從解雨臣嘴里發(fā)出,像被風(fēng)吹散的殘絮,充滿了破碎感。
心頭微微一禁,安凌云扔掉手里的毛巾,把解雨臣抱在懷里輕輕安撫。
“小雨,乖,放輕松,放輕松一些。”
她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著,用最溫柔的語氣。
解雨臣仿佛聽到她的聲音,緊繃的身體在她懷里漸漸癱軟,呼吸越來越平穩(wěn),睫毛的顫動也慢慢平息下來。
在他濕潤的額上吻了吻,安凌云給解雨臣掖了掖被角,轉(zhuǎn)而起身把帶話的人叫到跟前。
她仔細(xì)詢問了吳三省和解連環(huán)這次西沙海底墓的全過程,他們怎么去的,坐的什么交通工具,到了以后又是怎么下墓的,又在墓里遇到了什么。
等問清楚一切,她擺擺手讓對方離開,轉(zhuǎn)而走到窗前,望著院子里的銀杏樹露出沉思之色。
小戀跳出來,雙手抱胸問道,“姐姐,你說,那個解連環(huán)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安凌云搖搖頭,“不確定,不過,我偏向于他還沒死。”
“唉?為什么這么說?”小戀好奇的問,“解連環(huán)只有解雨臣一個親人,他要是假死,搞這么一出,難道就不怕解雨臣傷心嗎?”
冷笑一聲,安凌云說,“像吳三省、解連環(huán)這樣的人,有一個正常的嗎?”
“是與不是,我會查清楚的,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沒有秘密可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