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加速,一種不妙的感覺襲來:"我可以賠錢,但我只有..."
"不需要。"伊萬打斷我,"弗拉基米爾先生對錢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你。"
病房里安靜得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鐵錘已經(jīng)不能為我們效力了,"伊萬繼續(xù)說,"你將代替他的位置。"
"什么意思?"
"帶你離開這里,去俄羅斯。"伊萬直視我的眼睛,"你將為我們打拳,但不是像這種小打小鬧的地下拳賽,而是真正的死亡格斗。"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⒆訏暝胝f話,被槍托狠狠地砸在后背上。
"我拒絕。"我咬牙說道。
伊萬似乎預(yù)料到我會這么回答,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畫面上是我妹妹的學(xué)校,然后是她放學(xué)的路線,最后是她住院的病房。
"我們知道你的一切,"伊萬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你妹妹今年十歲,名叫林小雨,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下周一在省人民醫(yī)院做手術(shù)。你父母兩年前車禍身亡,你辭去工廠工作成為拳手,就是為了她的手術(shù)費。"
恐懼如同冰水澆遍全身。這些人調(diào)查得如此徹底,他們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你拒絕,"伊萬將手機收起,"意外隨時可能發(fā)生。醫(yī)院里的氧氣管道,輸液的藥劑,都可能出問題。"
"你們不能這樣!"虎子怒吼著,又被打倒在地。
伊萬無視他的抗議,遞給我一份文件:"簽字,然后你有一小時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我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這種無力感比拳場上的任何重?fù)舳茧y以承受。
"給我時間和妹妹告別。"我啞著聲音說。
伊萬點點頭:"可以,但我們會全程監(jiān)視,不允許你通知警方或者嘗試逃跑。"
我簽下了那份用俄文寫就的合同,內(nèi)容我一個字都看不懂,但我知道我剛剛賣掉了自己的自由,甚至可能是生命。
病房里,伊萬和手下退了出去,只留下我們四個人。
"老大..."阿斌帶著哭腔喊我。
"別說了。"我掙扎著坐起來,"虎子,我妹妹的事就拜托你了。確保她手術(shù)順利,然后...照顧她一段時間。"
虎子紅著眼眶點頭:"放心,我發(fā)誓會像對待自己妹妹一樣照顧她。但是你..."
"聽著,"我壓低聲音,"我的存折在租房的床墊下,里面有三十萬。手術(shù)花十五萬,剩下的給小雨留著讀書用。"
"你還有機會逃走,我們可以..."蛇頭急切地說。
我搖搖頭:"他們既然能找到我,就不會讓我跑掉。況且小雨還在他們監(jiān)視中,我不能冒險。"
我們四個人沉默地對視著,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了。曾經(jīng)的貧民窟少年,一起混跡街頭,一起踏入拳場,如今要被迫分離。
"兄弟們,"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