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淑將手中的繡繃放下,抬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碧竹。
林玉淑這么說,皇后潮期提前了?
碧竹是,娘娘。
碧竹低著頭。
碧竹而且...陛下在里面待了近一個時辰...
林玉淑唇角微勾,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林玉淑有趣。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荷包遞給碧竹。
林玉淑把這個放在皇后枕下,記住,別讓人看見。
碧竹顫抖著接過荷包。
碧竹這...這是什么?
林玉淑不過是一些安神的香料。
林玉淑柔聲道。
林玉淑皇后娘娘身體不適,需要好好休息,不是嗎?
碧竹不敢多問,將荷包藏入袖中,匆匆退下。
林玉淑走到窗前,望著鳳儀宮的方向,輕聲自語。
林玉淑臨時標(biāo)記...呵,看來得加快計劃了。
她轉(zhuǎn)身喚來貼身宮女。
林玉淑去太醫(yī)院,請趙太醫(yī)令來一趟。就說本宮身子不適。
三日后,張函瑞終于能下床走動了。臨時標(biāo)記帶來的虛弱感逐漸消退,但腺體處仍時不時傳來刺痛,提醒著那日發(fā)生的一切。
碧竹娘娘,該喝藥了。
碧竹端著新熬的藥走進來。
張函瑞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藥汁,想起張桂源說藥有古怪的話,心中生疑。
張函瑞先放著吧,本宮待會兒喝。
碧竹卻一反常態(tài)地堅持。
張函瑞太醫(yī)說了,這藥得趁熱喝才有效。
張函瑞瞇起眼睛,審視著這個平日膽小怕事的宮女。
張函瑞你今日倒是格外關(guān)心本宮。
碧竹臉色一白,慌忙跪下。
碧竹奴婢...奴婢只是擔(dān)心娘娘鳳體...
張函瑞正想追問,外面突然傳來通報聲。
萬能角色陛下駕到!
碧竹如蒙大赦,連忙退到一旁。張函瑞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相迎。
張桂源大步走入,身后跟著一個陌生太醫(yī)。皇帝的目光掃過碧竹和那碗藥,眉頭微蹙。
張桂源皇后氣色好些了。
張函瑞托陛下洪福。
張函瑞行禮道。
張桂源揮手示意碧竹退下,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太醫(yī)。
張桂源這是周尋,朕的心腹太醫(yī)。從今日起,由他負(fù)責(zé)你的調(diào)理。
周尋上前行禮。
周尋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張函瑞點點頭,心中了然——張桂源這是不信任原來的太醫(yī)了。
張函瑞藥查得如何?
待周尋退到外間后,張函瑞小聲問道。
張桂源冷哼一聲。
張桂源果然有問題。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紙。
張桂源趙誠在你的藥里加了寒苓草,長期服用會破壞坤澤的信引平衡。
張函瑞心頭一震。
張函瑞趙太醫(yī)令?他為何...
張桂源朕也在查。
張桂源目光陰沉。
張桂源你近日可有得罪什么人?
張函瑞思索片刻,搖搖頭。
張函瑞臣妾深居簡出,除了...
他忽然想起林玉淑頻繁的請安。
張桂源似乎猜到他所想。
張桂源林嬪?
張函瑞臣妾無證據(jù),不敢妄言。
張桂源走到那碗藥前,端起來聞了聞,然后直接潑到了窗外。
張桂源以后只喝周尋準(zhǔn)備的藥。
頓了頓,又道。
張桂源另外,朕已命人暗中更換了你宮中的熏香和茶水。
張函瑞驚訝于他的細(xì)心,心頭微暖。
張函瑞謝陛下。
張桂源轉(zhuǎn)身欲走,卻又停住。
張桂源臨時標(biāo)記...可還難受?
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張函瑞耳根一熱。
張函瑞已...已無大礙。
張桂源點點頭,大步離去。走到宮門口時,他忽然回頭。
張桂源下月初七胡人使節(jié)來訪,皇后需出席。
張函瑞臣妾明白。
待張桂源走后,張函瑞長舒一口氣,摸了摸后頸的腺體。臨時標(biāo)記正在消退,但那種被檀木信引包裹的感覺卻仿佛刻在了記憶里。
他走到窗前,看著被藥汁打濕的花草,眼神漸冷。宮中暗流涌動,有人想害他,而這個人很可能與林玉淑有關(guān)。
張函瑞碧竹。
他喚道。
碧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來。
碧竹娘娘有何吩咐?
張函瑞去請林嬪娘娘來坐坐。
張函瑞唇角微揚。
張函瑞就說本宮身子好些了,想與她說說話。
既然有人設(shè)局,那他這個在戰(zhàn)場上長大的坤澤,又豈會坐以待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