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粉色的衫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曾經(jīng)圓潤的臉蛋如今顯出秀氣的輪廓,嬰兒肥消退后,那雙杏眼顯得愈發(fā)清亮有神。
"表妹。"魏邵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生怕她不小心摔下來。
鄭楚玉聞聲回頭,見是魏邵,眉眼彎成月牙:"表哥。"她捧著剛摘的葡萄小跑過來,發(fā)間的銀鈴隨著步伐叮咚作響。
魏邵下意識伸手想像從前那樣捏捏她的臉蛋,卻被小姑娘敏捷地偏頭躲過。
那只懸在半空的手尷尬地轉(zhuǎn)了方向,最終落在她發(fā)頂:"長...長高了。"
午膳時,魏邵的目光總?cè)滩蛔⊥嵆衲樕项?/p>
小姑娘吃飯時依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雖然依舊很可愛,卻再沒有從前那種糯米團子般的軟糯感了。
他失落地戳著碗里的飯粒,連最愛的八寶鴨都沒動幾筷。
"母親,"他趁著鄭楚玉去凈手的間隙低聲問,"楚玉怎么瘦了這許多?"
朱夫人正給兒子布菜的手一頓,笑道:"女孩子到了抽條的年紀都這樣。你瞧她是不是比年初高了半頭?"說著比劃到自己頸間,"現(xiàn)在都到這兒了。"
魏邵皺眉打量自己的手掌,忽然意識到什么:"所以她不是故意躲著我?"
"躲你?"朱夫人忍俊不禁,"你當誰都像你似的,整天惦記著捏人臉蛋?"
回廊下,鄭楚玉對著銅盆里的倒影出神,她摸了摸自己終于不再肉嘟嘟的臉頰,差點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在看什么?"
魏邵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鄭楚玉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一件東西就遞到了眼前,是包在荷葉里的蜜餞果子。
"太瘦了。"少年別扭地別過臉,"你還小,還是得多吃點,才能平安長大。"
鄭楚玉怔了怔,突然噗嗤一笑。
她接過蜜餞,故意踮起腳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差:"表哥放心,等楚玉長得比你高了,一定也天天捏你的臉。"
……
六月的日頭已經(jīng)有些毒了,鄭楚玉搖著團扇坐在廊下,望著院墻上攀爬的凌霄花出神。
來魏府大半年,她竟連府門都沒出去過,朱夫人太宅了,平日里不是做針線就是誦經(jīng)禮佛,最遠也不過到后園賞花。
"得想個法子出去看看..."她小聲嘀咕著,目光落在書房方向。
魏邵最近總神神秘秘的,說不定...
想到這里,鄭楚玉眼睛一亮。
次日清晨,她特意起了個大早,親自到小廚房做了盤核桃酥,還帶上了油紙。金黃的酥餅上嵌著完整的核桃仁,香氣勾得路過的丫鬟都直咽口水。
拎著食盒穿過回廊時,假山后突然傳來窸窣的響動。
鄭楚玉躡手躡腳地湊近,只見魏邵和魏儼正貓著腰往偏院方向去。
兩個少年穿著尋常布衣,腰間還掛著鼓鼓囊囊的荷包,活像要去做賊。
好奇心驅(qū)使下,鄭楚玉悄悄跟了上去。
七拐八繞后,兩人停在一堵爬滿青藤的老墻前。
魏儼左右張望一番,突然一個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