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上墻面,靈活地翻了過去。
魏邵緊隨其后,衣角在墻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果然!"鄭楚玉小跑過去,仰頭望著兩人消失的地方。
她踮起腳試了試,依舊短手短腳的她,指尖離墻頭還差老大一截。
正懊惱間,墻角草叢里突然傳來"吱呀"一聲,原來是只野貓鉆過時碰開了遮掩狗洞的木板。
鄭楚玉蹲下身,扒開茂密的雜草和木板。
一個尺余見方的洞口赫然出現(xiàn),但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顯然是不經(jīng)常使用。
"天助我也!"她眼睛亮晶晶的,毫不猶豫地把食盒往前一推,自己跟著鉆了出去。
爬行時裙裾蹭上了青苔,發(fā)髻也掛了幾片草葉,可這些都比不上心頭雀躍。
她拍拍衣裳,拎起食盒走在樹影斑駁的林間小路上,忽然瞥見松樹下兩朵雪白的菌子,正是最鮮美的中華鵝膏菌。
"運氣真好!"想起菌子的美味,她咽了咽口水,然后開開心心的采走,把菌子放進了食盒里,又走了一會,看到了見手青。
沒一會她已經(jīng)采到了五朵見手青,裝滿了食盒,那包桃酥早早被她用油紙包著裝到了懷里。
百步開外,魏邵正屏息蹲在灌木叢中。
他手中的繩索剛套住一只灰兔的后腿,余光卻瞥見一抹熟悉的粉色身影。
"表哥,那是...楚玉嗎?"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那個蹲在樹下采蘑菇的小姑娘會是整日待在府中的表妹。
魏儼頭也不抬:"楚玉?不可能,舅母從不出門,她肯定也..."話未說完,他順著魏邵的視線望去,頓時瞪大眼睛,"還真是她!"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
魏邵手中的繩索一松,灰兔趁機躥進草叢。
可他現(xiàn)在顧不上這個,滿腦子都是那個哼著歌采蘑菇的粉色身影,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鄭楚玉正專心致志地扒開一叢枯葉,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她警覺地回頭,正對上魏邵震驚的目光。
"表、表哥..."鄭楚玉指尖一顫,這才想起自己原是來跟蹤二人的。
誰曾想半路殺出這些誘人的菌子,倒把正事忘了個干凈。
魏邵的目光在她泥濘的裙角、散亂的發(fā)髻和食盒里色彩斑斕的蘑菇間來回掃視,眉頭越皺越緊:"你該不會...打算把這些帶回去吃?"
鄭楚玉本能地往后縮了半步,食盒往身后藏了藏。魏儼卻突然驚呼:"這是有毒的蘑菇!"
林間霎時靜得只剩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三雙眼睛齊刷刷盯著那盒子里的蘑菇。
"你們是說...這些蘑菇?"鄭楚玉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指尖輕輕點了點食盒邊緣。
"自然是這些!"魏儼心有余悸地后退半步,"去年有個獵戶就是吃了這個,又是吐白沫又是說胡話,非說看見滿屋子小人跳舞,最后……"
"那定是沒炒熟,或是錯把毒鵝膏當(dāng)成了可食用的。"鄭楚玉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