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唔...你說什么?"她鼓著腮幫子,含混不清地問道,嘴角還沾著一點琥珀色的糖漿。
魏邵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沒什么。"他低頭扒了口飯,忽然覺得滿桌佳肴都少了些滋味。
"哦,聽說你回來,我在廚房忙活了大半天,連口水都沒顧上喝。"鄭楚玉又夾了塊八寶鴨,滿足地瞇起眼睛,"先墊墊肚子。"
魏邵聞言,心頭驀地一軟。
他默默夾了兩只最肥美的醉蝦,放進她面前的青瓷小碟里:"多吃些。"
"謝謝表哥~"鄭楚玉笑得眉眼彎彎,纖纖玉指熟練地剝起蝦來。
鮮紅的蝦殼在她指尖翻飛,不多時便露出晶瑩的蝦肉。
就在魏邵以為她要自己享用時,那只剝好的蝦卻落在了他的碗里。
"這..."魏邵盯著碗里的蝦肉,又抬頭看了看對面那張人畜無害的甜美笑臉,忽然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這丫頭這么獻殷勤,準沒好事。
"直說吧,"他放下筷子,無奈道,"不然你這般作態(tài),我吃飯都不消化了。"
"怎么會呢~"鄭楚玉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她狀似隨意地問道:"聽說表哥在北山發(fā)現了煤礦?"
魏邵聞言,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慢條斯理地夾了塊排骨,終于放下心來:"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啃完骨頭,他擦了擦手,"直說吧,要多少?"
"表哥果然爽快!"鄭楚玉眼睛一亮,立刻挪到他身旁的繡墩上,裙擺拂過他的靴面,"其實我還想借幾個懂礦業(yè)的工匠..."
魏邵挑眉:"你要這么多煤做什么?"他可是知道,這丫頭從不做虧本買賣。
上次要了塊荒地,轉頭就種出了價比黃金的香料。
鄭楚玉神秘一笑,又給他剝了只蝦:"反正是好東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將蝦肉蘸了蘸姜醋,直接遞到他嘴邊,"嘗嘗?我特意讓人多放了花雕酒。"
魏邵下意識張口,等鮮甜的蝦肉入了口才驚覺不對,他怎么又被這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望著她得逞般的狡黠笑容,魏邵無奈搖頭。
也罷,橫豎煤礦放著也是放著,倒要看看她能折騰出什么名堂。
窗外,最后一縷夕陽的余暉也被暮色吞噬,書房內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魏邵修長的手指輕叩案幾,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你要一成?"
他輕哼一聲,提起青瓷酒壺為鄭楚玉斟了杯梨花白,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蕩漾,"你可知現在邊境戰(zhàn)事吃緊,煤礦關系到全軍冬日的取暖和兵器鍛造?"
鄭楚玉不急不緩地抿了口酒,梨花的清香在唇齒間蔓延。她放下酒杯,指尖在杯沿輕輕畫著圈:"我只要北山向陽那一小片,離主礦脈遠著呢,絕不會影響軍中用度。"她突然傾身向前,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而且...我可以拿東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