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你的。"魏邵聲音低沉,目光落在她發(fā)間那支素凈的玉蘭上。
鄭楚玉輕撫鬢角,冷笑道:"若是為那日的事,就不必了。太夫人已經(jīng)賞了我許多東西壓驚。"
她故意加重"壓驚"二字,滿意地看到魏邵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其實徐太夫人那日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白了,那些賞賜分明是未來孫媳的規(guī)格。
但她鄭楚玉才不想這么早被綁住,更何況這木頭連句正式的道歉都沒有,這半月還處處躲著她。
"我..."魏邵剛開口,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小檀慌慌張張地跑來:"侯爺!邊關(guān)急報!"
魏邵臉色驟變,深深看了鄭楚玉一眼,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去。
鄭楚玉望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氣得跺了跺腳:“這人怎么這樣…”
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還未及回頭,一塊溫潤的物件就被塞入手中。
"對不起,楚玉。"魏邵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息,顯然是一路跑回來的,"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會負責(zé)的。"他頓了頓,又輕聲道:"還有,祝你生辰快樂。"
鄭楚玉低頭看去,掌心里躺著一枚白玉蘭樣式的玉佩,通體瑩白如雪,花蕊處還巧妙地嵌著幾粒金珠。
她指尖輕撫過花瓣邊緣,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摸到了一個細小的"巍"字,這是魏氏族徽的簡寫。
等她再抬頭時,只看見魏邵匆匆離去的背影。
玄色衣袍在廊角一閃而過,鄭楚玉不自覺地抿唇一笑,將玉佩小心地系在了腰間的絲絳上。
幾日后,鄭楚玉的馬車碾過鄉(xiāng)間小道,停在了農(nóng)莊門前。
自從半月前開始秘密研制玻璃,到現(xiàn)在還沒收到好消息。
"姑娘小心。"小春扶著她下了馬車,莊頭早已帶著人在門前等候。
西域的玻璃工藝本就稀少,能工巧匠更是鳳毛麟角。
找不到工匠,只能自己培養(yǎng)。
鄭楚玉憑著前世記憶,將大致的配方和工藝流程寫成了冊子,但這些工匠們?nèi)孕璺磸?fù)試驗才能掌握火候。
工坊里熱氣蒸騰,幾個赤膊的匠人正在調(diào)整爐溫。見鄭楚玉來了,為首的匠師連忙捧出一個木匣。
"女郎請看,這是最新的成品。"
匣中躺著幾顆鴿卵大小的玻璃珠,表面凹凸不平,內(nèi)部布滿氣泡和雜質(zhì),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渾濁的灰綠色。但鄭楚玉的眼睛卻亮了起來,這已經(jīng)是重大突破了。
"很好!"她拿起一顆玻璃珠對著陽光細看,"短短半月就能燒制出這樣的成品,實在是出乎意料。"
她環(huán)視四周,提高聲音道:"諸位再接再厲,等燒出透明的玻璃,每人賞銀二十兩!"
匠人們頓時精神大振,紛紛拍胸脯保證會加倍努力。
鄭楚玉又詳細詢問了原料配比和爐溫控制的細節(jié),親自在記錄冊上做了批注。
從工坊出來,鄭楚玉帶著莊頭在田間巡視。
她俯身撥開一株棉花枝葉,能看到頂端有一一兩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