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校園里彌漫著辯論賽前的緊張氣氛。
我?guī)缀趺刻於寄茉趫D書館遇到宋亞軒他們組,有時深夜離開時,還能看到他在空教室里對著空氣練習陳詞。
不得不承認,他比我預想的要認真得多。
周四下午,我在走廊拐角處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宋亞軒蹲在一年級教室門口,正耐心地給一個小學弟講解數(shù)學題。
宋亞軒你看,這個方程式應該先這樣轉換……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手指在草稿紙上畫著圖,
宋亞軒明白了嗎?
小學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小學弟謝謝學長!你講得比老師還清楚。"
宋亞軒揉了揉那孩子的頭發(fā),笑容明亮得刺眼
宋亞軒下次不會還可以來找我,高二(7)班。
小學弟鞠躬道謝,隨后蹦蹦跳跳擦著我的肩膀離開。
宋亞軒的視線也從他身上落到了我身上,衣服懶懶散散掛在身上,他懶懶散散的靠在墻邊。
我站在原地,感覺像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在課堂上對我冷嘲熱諷的宋亞軒嗎?
那個在張真源學長面前刻意表現(xiàn)自己的宋亞軒?
宋亞軒偷窺別人是你的愛好嗎?
他站起身,又恢復了那副冷淡表情。
劉耀文我只是路過。
我聳聳肩,努力裝作不在意,
劉耀文沒想到你還有當保姆的天賦。
宋亞軒瞇起眼睛,
宋亞軒總比某些只會打籃球的四肢發(fā)達生物強。
我們像往常一樣針鋒相對,但奇怪的是,這次我心里并沒有往常那種憤怒。
相反,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回想他剛才教那個孩子時的表情。
——
辯論賽當天,禮堂里坐滿了人。我在后臺做著最后準備,透過簾子縫隙看到評委席上的張真源學長正在和其他老師交談。
宋亞軒站在不遠處,反復翻看著自己的筆記,嘴唇輕輕動著,像是在默誦臺詞。
劉耀文緊張?
我走到他身邊,故意問道。
宋亞軒合上筆記本,
宋亞軒緊張的人是你吧?聽說你們組昨天練習到很晚。
劉耀文彼此彼此。你們不也是嗎?
我們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
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我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
站在聚光燈下,我深吸一口氣,開始了開篇立論:
劉耀文尊敬的評委,各位同學,我方觀點是網(wǎng)絡使人更親近……
我的聲音在禮堂里回蕩,比練習時更加沉穩(wěn)有力。
自由辯論環(huán)節(jié),火藥味立刻濃了起來。宋亞軒作為反方二辯,站起來反駁我方觀點時,眼睛亮得驚人。
宋亞軒正方辯友提到網(wǎng)絡縮短了距離,但請問,當你們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卻各自玩手機時,這真的叫親近嗎?
他的聲音清晰而銳利,
宋亞軒我方認為,網(wǎng)絡創(chuàng)造了一種虛假的親密感,實際上卻讓人們忽視了面對面的真實交流……
我立刻站起來反駁:
劉耀文反方辯友將網(wǎng)絡交流與面對面交流對立起來,這是錯誤的二分法,網(wǎng)絡不是替代,而是補充……
我直視著宋亞軒的眼睛,
劉耀文就像此刻,我們的辯論通過網(wǎng)絡直播,全校同學都能觀看并參與討論,這不正是網(wǎng)絡擴大交流范圍的最好證明嗎?
宋亞軒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
在接下來的交鋒中,我們針鋒相對,卻又配合默契,就像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
有幾次,我甚至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贊賞。
比賽結束,評委退席討論時,我的襯衫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
宋亞軒坐在對面,不停地用筆記本扇風,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貼在皮膚上。
宋亞軒表現(xiàn)不錯,
他忽然開口,
宋亞軒雖然論點還是太膚淺。
我哼了一聲,
劉耀文至少我不會像某人一樣引用錯誤的數(shù)據(jù)。
宋亞軒那是口誤!
宋亞軒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們正要繼續(xù)爭吵,評委們回來了。
主持人宣布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