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藝術節(jié)臨近，我們幾乎每天放學后都會留下來討論。

奇怪的是，越是合作，我越發(fā)現宋亞軒身上那些我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特質——

他會在討論時無意識地哼歌，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耳畔。

他總記得我喜歡喝什么飲料，盡管每次都會抱怨"這是最后一次給你帶了”。

他的書包上掛著一個破舊的小熊掛件，據說是小時候第一個比賽贏的獎品……

周五下午，我訓練完路過音樂教室，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礓撉俾暫透杪暋?/p>

鬼使神差地，我放輕腳步靠近門縫。

宋亞軒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他唱著一首我從沒聽過的英文歌，聲音清澈透明，在空蕩的教室里回蕩。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邊，美好得像幅畫。

我站在門外，屏住呼吸，生怕驚擾這一刻。直到歌聲停止，我才如夢初醒，悄悄離開。

第二天開會時，我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劉耀文聽說你要在藝術節(jié)上表演？

宋亞軒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到，

宋亞軒你怎么知道？

劉耀文校園里到處是海報。

我撒謊道，其實海報昨天才剛貼出來。

宋亞軒哦。

他低頭整理文件，

宋亞軒就一首歌而已。

劉耀文什么歌？

他抬頭看我，眼神帶著探究，

宋亞軒你什么時候對我的事這么感興趣了？

我頓時語塞，幸好這時幾個同學進來討論節(jié)目安排，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藝術節(jié)前三天，場館布置進入最后沖刺階段。我和宋亞軒留下來加班，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其他同學陸續(xù)離開，只剩下我們兩個還在主舞臺調整燈光。

宋亞軒那邊再高一點。

宋亞軒站在臺下指揮，

宋亞軒對，就是那里。

我踮腳調整最后一個聚光燈，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今天訓練太猛，晚飯又沒好好吃。我晃了晃，趕緊抓住梯子。

宋亞軒劉耀文？

宋亞軒的聲音突然靠近，

宋亞軒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卻看到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梯子，一把扶住我的手臂，

宋亞軒臉色這么白，是不是低血糖了？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水果糖，

宋亞軒給。

糖紙是檸檬味的，和我上次給他買的飲料一樣。

糖果在舌尖化開，酸甜的味道讓我好受了些。

宋亞軒的手還扶在我臂彎，溫度透過薄薄的校服傳來。

劉耀文謝謝。

我輕聲說。

他松開手，耳尖微紅，

宋亞軒只是怕你摔下來砸壞設備。

我們沉默地完成剩下的工作。

凌晨一點，宋亞軒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修改到一半的流程表。

我輕輕抽走紙張，發(fā)現他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安分，眉頭微皺，像是夢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

月光從窗戶斜射進來，落在他半邊臉上，勾勒出精致的輪廓。

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撥開他額前的一縷碎發(fā)。

指尖碰到他皮膚的瞬間，我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禮堂都能聽見。

我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他肩上，然后退后幾步，偷偷用手機拍下這個安靜的睡顏。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一條未讀消息。

我點開，是張真源學長發(fā)來的，

張真源聽說你們準備得很順利？明天我和女朋友一起來看彩排。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