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染也想瞧瞧白子畫究竟如何抉擇,若選了自己,輕染會即刻拒絕,讓他顏面盡失;倘若不選,那輕染便徑直向他宣戰(zhàn),只消勝了,打出蓬萊少主的名號,輕染滿心篤定,不出兩年,蓬萊必能將長留碾于足下。無論如何皆是穩(wěn)賺不賠,輕染全然不急不躁。
見笙簫默所收的徒弟,摩嚴滿臉皆是嫌棄之色,笙簫默卻毫不在意,唯獨眼底隱匿著一絲失落。
隨即桃翁與落十一皆相中了花千骨,二人爭搶之際,花千骨卻騰空而起,被白子畫施法挪至前方。
白子畫立于花千骨身前,冷聲道:“跪下?!?/p>
此景一出,摩嚴滿臉難以置信,笙簫默亦失了笑意??砂鬃赢嬝M會在乎他人言語。
“且慢,好一個長留山,好一個白子畫呀。明明說定掌門收徒乃仙劍大會頭名,豈有更改之理?!北阋说鶓崙嶉_口。
其實這些言辭乃是昨日輕染與便宜爹商議妥當(dāng)?shù)?,無論如何也要將過錯推至長留身上,他們蓬萊絕不能背這口黑鍋。
白子畫的目光在輕染臉上短暫停留,瞅見輕染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中憋著一股悶氣,你既不想拜我為師,我偏要收你為徒,于是又施展一道法力朝輕染襲來。不料卻被輕染的乾坤扇擋了回去。
在眾人驚詫目光之中,輕染擺了擺手,道:“稟告三尊,漫天不愿拜尊上為師?!?/p>
此話一出,激起千層浪,那可是仙界翹楚白子畫啊。唯有霓千丈捋了捋胡須,似對這一切洞若觀火。
“為何?”白子畫也沒料到輕染竟如此干脆地拒絕,心頭一時泛起微不可察的失落。
“小漫天,你可要考慮清楚啊?!斌虾嵞滩蛔√嵝岩痪?,拜白子畫為師對輕染可是大有助益。
輕染聞之,卻是翻了個白眼,你還不知道原因嗎?“漫天雖說學(xué)識尚淺,但也知曉君子不奪人所好的道理。斷念乃上古靈劍,敢問尊上,花千骨有何德何能能讓斷念認主,甚至在比試時前來相救?恐怕這是尊上有意為之吧。若非我修為扎實,怕是已然受傷,更嚴重些,毀了根基也并非不可能。再者,我曾多次瞧見尊上半夜指點花千骨。既然掌門首徒早已內(nèi)定,我又何必執(zhí)著于此。最后,我霓漫天身為蓬萊少主,天資聰穎,悟性超群,若要拜師,必拜那修行、品德皆出眾之人??上Я耍鹕喜⑽催_到我的要求。正好尊上不想收,我也不想拜,如此也算是兩全其美?!?/p>
輕染這話表面平淡無波,實則其中道理眾人皆已明了,她這是看不上白子畫了,認為他品德有虧。
白子畫深深凝視輕染,“既然你無意,那便作罷,此事到此為止?!?/p>
不少在座掌門皆換上了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其實他們心知肚明這事白子畫理虧,他們也并非都對白子畫心懷好感。
摩嚴聽輕染辱及自己的好師弟,“霓漫天,念你年幼,我們不與你計較,你也莫要欺人太甚?!?/p>
旁人懼他,輕染卻不懼,“欺人太甚的是你們掌門白子畫,世尊,您莫忘了,當(dāng)初可是您寫信邀我來長留,可不是我主動上門的?!?/p>
輕染話語犀利,絲毫不留情面,“晚輩奉勸諸位一句,下次招收弟子時說清楚,是否存在提前內(nèi)定之事,免得各派精心挑選的精英被你們糟踐得連資質(zhì)平庸的凡人都不如。知道的是你們長留首徒提前內(nèi)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對各大門派心存不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