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門派的掌門本是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坐觀事態(tài)發(fā)展,誰知話鋒一轉(zhuǎn),竟直指他們自身。細(xì)想之下,那番話確實令人難以反駁——凡人弟子超越了修仙者,這對各派而言無疑是極大的羞辱。
一時間,眾人看向長留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與不滿。摩嚴(yán)察覺到周圍的氣氛驟然變化,氣得雙手微顫。他早知霓漫天口齒伶俐,卻沒料到她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挑起長留與其他門派之間的矛盾。
眼看局勢對自己不利,他將矛頭轉(zhuǎn)向一旁的霓千丈:“霓掌門,令嬡這般作為,您也不管管?”
霓千丈此刻滿心都是替女兒出頭的念頭,哪里會約束她?反倒冷笑一聲,目光咄咄逼人:“世尊,這事辦得未免太不厚道!當(dāng)初可是你寫信邀天兒前來,如今反倒害我閨女受盡委屈?!?/p>
摩嚴(yán)險些被氣得背過氣去。分明是雙方協(xié)商的結(jié)果,如今卻被對方顛倒黑白,成了他主動請求似的。更讓他惱火的是,霓千丈全然不顧場合,竟又轉(zhuǎn)向旁邊的尹洪淵說道:“尹老兄,你家中也有位掌上明珠吧?日后可千萬要引以為戒,莫讓小輩糊涂行事啊。”
尹洪淵雖然素來與霓千丈不和,但二人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女兒控。聽聞此言,尹洪淵略顯尷尬,卻又不得不應(yīng):“多謝霓掌門提點?!?/p>
“你究竟意欲何為?”白子畫的聲音冷冽如冰,截斷了眾人的竊竊私語。他的目光落在霓漫天身上,卻已隱約明白,今日之事注定會讓長留在修真界的聲望大打折扣。
就在此時,輕染忽然抬手,喚出了乾坤扇。她輕輕一揮,剎那間電閃雷鳴,大殿上方被硬生生劈開一道窟窿。隨即,她以扇指向掌門寶座,只聽“轟”一聲巨響,那象征至高權(quán)威的座椅已然化作兩半。
眼見輕染毫不退讓,白子畫運起掌風(fēng)攻向她,卻被一道堅固的結(jié)界輕松擋下。“白子畫,到此為止吧?!?/p>
輕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這玉佩能承受上神三擊,縱使你當(dāng)世最強,也奈何不了我。冤有頭,債有主,斷念劍曾差點傷我,我已將它化為廢鐵。但指使斷念之人,我也不會放過。今日毀了長留大殿,從此兩清?!彼闹星宄?,若真?zhèn)税鬃赢?,便是徹底撕破臉面,與長留、蓬萊結(jié)下血海深仇。然而,糊弄過去也不是她的風(fēng)格。
“爹呀,時辰不早了,咱們收拾收拾回蓬萊吧?!陛p染拉著霓千丈的衣袖,聲音嬌俏,宛如撒嬌一般,“這長留啊,以后還是少來,免得白白動肝火?!?/p>
霓千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女兒這般強大,連白子畫都無可奈何,頓時心生驕傲,哈哈大笑道:“天兒說得對,以后爹都聽你的!”父女倆歡歡喜喜地朝外走去。
途中,霓千丈忍不住問起,為何女兒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輕染隨口編了個故事,說是遇到了一位瀕死的白胡子老爺爺。那人見她資質(zhì)非凡,起了愛才之心,不僅贈予法器和玉佩,還將畢生修為傳授給她。
這個說法與之前珠兒提到的內(nèi)容并無出入,霓千丈不禁感慨自家閨女的好運。兩人稍作整理后便準(zhǔn)備離開。
臨行前,輕染抱起珠兒,留下一封信,上面僅寫著“儒尊親啟”幾個字,然后帶著蓬萊弟子御劍離去。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后不久,其余各大門派也紛紛找借口撤退。
而長留這一場鬧劇結(jié)束,終究里子面子皆失,成為修真界一時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