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渭覺得自己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想到他對她進行的心里操控還有這樣大的副作用,會讓她連記憶都產(chǎn)生錯亂。
可是他今天產(chǎn)生的幻覺,到底真是因為他誤喝了給尤物的茶,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還有她說的上次渡輪遇險的事情,到底是他們之間的誰記錯了……
他感覺還有太多謎團需要他馬上去調(diào)查解開。
“今天我們的狀態(tài)都有些奇怪,算了吧先別想這么多了,走,我送你回家?!?/p>
沈擎宇禮貌地上前給魏渭遞上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魏先生每天忙碌事業(yè),也要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啊,如果感興趣也可以找我聊聊,我可服務過不少各行業(yè)的大人物?!?/p>
他這是把自己也當成病人了?!魏渭雖然有些不屑,但是當著尤物的面不好發(fā)作,還是接下了他的名片。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相信內(nèi)心強大的男人是可以自己化解所有負面情緒的,希望我永遠不會有打給你的那一天。”
沈擎宇挑了挑眉。
“尤小姐說得還真不錯,魏先生,是很……自信的人。”
魏渭牽住了尤物的手。
“我的女朋友,當然是最了解我的人?!?/p>
“那我們就先走了,沈醫(yī)生,再見?!?/p>
沈擎宇重重對他說了句“再見”,雙手揣進白大褂的衣兜里回到了診室。
魏渭開車送尤物回到了別墅,正準備如往常一樣和她一起走進去,卻被尤物攔住了。
“魏大哥,謝謝你送我回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陪我?!?/p>
魏渭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尤你在說什么呢?我們不是一直都一起回家的嗎,我家里出現(xiàn)了危險人物,還襲擊了我的客廳,是你邀請我暫時住到你家里的?。俊?/p>
“魏大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們哪里有一起住過,而且你家里被襲擊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呀?!?/p>
這時候蝶姨和阿永也正走出來接她。
魏渭立馬熱情地和他們打了招呼,好像要急著證明和他們關系的熟稔。
誰知蝶姨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崩潰了。
“這位先生竟然知道我和阿永,是小姐說的嗎?您一定是我們小姐的朋友,謝謝您載她回來,給您添麻煩了?!?/p>
“蝶姨,阿永,你們怎么不記得我了?我是魏渭,我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月了呀?!?/p>
蝶姨雖然還是掛著溫柔體面的微笑,卻已經(jīng)悄悄把尤物拉到了身后。
“今天魏先生應該很累了,請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請您放心。”
魏渭看得出來,她的那個眼神顯然是把他當成瘋子了。
再怎么解釋也無用了,因為他現(xiàn)在都懷疑是自己的問題。
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去把事情弄清楚才說。
魏渭回到自己家中,驚訝發(fā)現(xiàn)客廳的玻璃一點問題也沒有,還在想是不是自己什么時候吩咐助理把窗戶修好了??墒谴螂娫捊o助理,助理卻明顯不知道他家里出了事。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直以來為他進行各種調(diào)查的那個老朋友。
可是當那個朋友把調(diào)查結(jié)果擺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卻徹底傻了眼。
第一次遇到黑衣人,是在尊爵會,他明明記得自己被扮成代駕模樣的黑衣人用酒瓶砸破了頭才進了醫(yī)院,可是警察局筆錄上寫的竟然是他遇到了門口的醉漢,被醉漢砸破了頭。
第二次遇到黑衣人是在黃浦江的渡輪上,他記憶里明明是被同一個黑衣人用繩套拖下水差點溺水身亡,調(diào)查結(jié)果竟然顯示的是他突然站起來走到了船舷,一個浪打來他一個不穩(wěn)掉入水中,上面甚至附上了船員的口供和渡輪上的監(jiān)控,都可以證實那確確實實是一起“意外”。
還有第三次,黑衣人朝他客廳扔石頭,物業(yè)的監(jiān)控竟然什么都沒有拍到。
他突然想起來那一夜好像還有兩個目擊者。
他立馬撥通了目擊者之一阿關囡的電話。
“喂,渭哥哥,怎么了,你想我了嗎?要不要我馬上來你家里陪你,你在酒店還是在家里呢?”
魏渭沒有心情理會她語氣里的曖昧和調(diào)情,開門見山道:“你上次在我家,說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蹲守在我家附近,你還記得那個黑衣人的長相嗎?”
阿關囡明顯沒有理解到他的話。
“上次在你家,渭哥哥你說的是哪一次啊,是我扮成兔女郎那次,還是我?guī)е医忝梦覀內(nèi)齻€人那次?什么黑衣人啊,渭哥哥你是想碗角色扮演了是不是,好啊,我喜歡,這次我們玩什么?綁架?”
“別鬧了,我跟你說正事呢!”
他再次復述了那一晚在他家發(fā)生的事,可是阿關囡還是完全對不上信號。
“那天我記得,我應該是在外面和姐們兒喝酒呢,我真的沒有來你家,還什么給你女朋友下跪求饒,怎么可能呢,啊,你說是你授意我去的,那我真的記不得了,那需要我現(xiàn)在補上那場戲嗎?只要渭哥哥你說一聲,我立馬就到!”
魏渭知道自己在她那里是什么也問不出了,無比煩躁地掛斷了電話。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這些天以來發(fā)生的這些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現(xiàn)在他沒有理由再和尤物一起住,又該怎么接下來后面的計劃。
魏渭趕到人生從來沒有如此迷茫無措。
看來只有兵行險招,直接去找那個人當面問一問了。
他一直知道丁俊峰還在上海,也知道他是派出所的???,要找他并不難。
稍微一打聽,他就打聽到了丁俊峰因為搶劫便利店,進了拘留所。
他想辦法獲得了探視權,終于見到了這些天一直困擾著他的人。
“俊峰,好久不見,哦,不對,我們前幾天在心理咨詢所才見過,我知道那就是你,對不對?”
丁俊峰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滿臉嫌棄。
“魏大老板還能記得我這樣的小嘍嘍,我還真沒想到,難道是因為害死我哥,我爸我媽,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傾家蕩產(chǎn),現(xiàn)在終于覺得良心不安了?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八年?十年?”
“你別裝蒜了,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弄錯,這幾天一直想殺了我的人就是你吧!”
丁俊峰帶著手銬笑了起來。
“魏大老板莫不是惹了別的什么人被報復了,走的夜路多了遇到鬼也是尋常的事情。不過你可不要誣陷我,我可是已經(jīng)在拘留所待了三個月了,哪有空去找你麻煩?”
魏渭看向一旁的訓誡員,從他的眼神里面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竟然真的不是他干的……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安迪的瘋狂也把他傳染瘋了不成。
不行,他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他還沒得到尤物的心呢,他內(nèi)心不能接受上天在這種時候,竟給他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