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渭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好似在減退,有時候上午約好的要開會竟然都會莫名其妙拋在腦后。
從拘留所看完丁俊峰出來后他更加恐懼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拿出了沈擎宇在心理咨詢所遞給他的那張名片。
聽聞很多行業(yè)大佬都在他的診所進行秘密看診,他完全可以用尤物做幌子,隱瞞下自己的情況去找他。
想到他當(dāng)時的那句意問深長的“再見”,他竟然覺得十分諷刺。
打電話跟他約了時間,魏渭開車到了診所。
在純白風(fēng)格的診室里,他一臉疲憊地閉眼躺在治療椅上,和沈擎宇說起了他遇到的各種怪事。
“這么說,你是幻想出來有一個人要害你?”
“也不是完全幻想,現(xiàn)實中確實有那么一個人,因為一些事情,和我有些誤會……”
“那會不會是你潛意識里面認為這個人要傷害你,所以才會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把加害者通過大腦信號加工,變成了他的樣子?!?/p>
“可是那些場景也太逼真了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告訴我與我記憶里面不一樣的答案……”
沈擎宇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隨后又問道:“去照過腦部CT或著核磁共振嗎?你不是說前段時間腦部受過外傷?”
魏渭知道他想問什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拔胰メt(yī)院做了復(fù)查,醫(yī)生看過報告后已經(jīng)排除了大腦器質(zhì)性病變?!?/p>
“這樣的話,大概只能考慮是心理問題,或者是精神問題了,或許是被迫害妄想,或者是別的什么病的精神性外顯。”
“如果是心理疾病,有沒有什么好的治療方案嗎?”
沈擎宇突然岔開話題。
“對了,你的問題,給那位尤小姐說過嗎?”
“不,我沒告訴她,我也不想讓她知道……”他看沈擎宇表情不對,立馬補充了一句:“我不想讓她替我擔(dān)心,畢竟她的病也還沒有治好……”
沈擎宇點點頭表示理解。
“治療方法目前心理學(xué)專業(yè)最盛行的無非就是催眠療法,找到你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把他釋放出來,癥結(jié)找到了,對于恢復(fù)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是這種療法要求患者對于醫(yī)生有絕對的信任,我們要先建立前期的一個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的關(guān)系。”
“沈醫(yī)生,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假如……我是說假如,如果一個人想要對別人進行精神操控,那么他有可能會在過程中也受到副作用的反噬嗎?”
“什么?”
“我只是舉個例子,要是不方便回答你就當(dāng)這是一個病人的胡思亂想好了?!?/p>
“嗯……我想想要怎么回答你?!鄙蚯嬗罹谷徽娴耐腥伎剂似饋?。
“這也要分情況,如果在過程中他和那個人進行了心理博弈,那么自然有可能被對方的反抗意志所影響,如果他明顯處于上位者,被超控者并不知情,那么這種情況下,他應(yīng)該是可以保持一個清醒理智的狀態(tài)的,而且如果這不是他第一次嘗試操控別人,那么對他來說就更加容易?!?/p>
尤物知道他做的這些事嗎?他認為她一定是不知道的,不然她沒有任何理由不反抗。
他之前也操控過阿關(guān)囡試過手,還有幾任女朋友,都是在他有新的目標(biāo)提出分手的時候主動放他自由,甚至到現(xiàn)在還對他稱贊有加。
可是他一想到尤物那時候也是那么對待王柏川,他還是有些不寒而栗,忍不住這么問他。
“好了,我已經(jīng)說得太多了,我們今天在這里說的這些話可都是我們的秘密,要是傳出去我的醫(yī)師執(zhí)照怕是不保?!?/p>
沈擎宇匆匆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給他開了些藥,給他約了第一次催眠療法的時間,護士就已經(jīng)進來提醒他下個患者的預(yù)約時間要到了。
他走出心理咨詢所,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診室里的安息香聞多了,走路都有些虛浮無力。
也不敢開車了,他決定散散步清醒一下頭腦,誰知走到路上竟然遇到姚濱開著越野車路過。
看清是他,姚濱緩緩在他身邊停車。
“怎么回事啊大叔,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的,小爺今天心情不錯,要不要上車,我捎你一段?”
“你是,你是小曲的那個朋友?”
他突然想起上次他看到黑衣人砸他家玻璃之后,他也和阿關(guān)囡一起出現(xiàn),也算是目擊者之一。
“上次在我家見過你,你騎著機車,今天怎么改開車了?!?/p>
姚濱一臉莫名其妙。
“你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去過你家,上次和你見面明明就是在尊爵會嘛,小曲過生日那次。我看你臉也沒紅啊,這是喝了多少?。俊?/p>
現(xiàn)實再一次狠狠打臉,魏渭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
不管他的病如何,他只知道,尤物那邊,他該是時候收網(w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