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價回升的歡呼聲還未散盡,林知夏的辦公桌上便出現(xiàn)了第二封匿名信。信箋上用血紅色字跡寫著:"下一次,可沒這么好運。"褶皺的信紙邊緣沾著暗紅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與三天前記者會上蘇晚晚助理被帶走時掙扎撞破的玻璃門,在她腦海中重疊成詭異的畫面。
"知夏?"江嶼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目光掃過桌面上的信紙。他伸手想要觸碰,卻被林知夏迅速塞進抽屜。"只是普通恐嚇信。"她強裝鎮(zhèn)定,卻發(fā)現(xiàn)江嶼金絲眼鏡后的眼神暗了暗,"需要我?guī)兔幔课以诎脖O到y(tǒng)方面......"
"不用了,江總。"林知夏后退半步拉開距離,余光瞥見陸沉舟正從走廊盡頭走來。男人西裝革履的身影裹挾著寒氣,目光在她與江嶼之間來回逡巡,最后落在她緊繃的肩膀上。
"林助理,來我辦公室。"陸沉舟的聲音冷得能結(jié)冰,轉(zhuǎn)身時黑色大衣下擺揚起一道凌厲的弧度。林知夏深吸一口氣跟上去,聽見江嶼在身后輕聲說:"有任何需要,隨時聯(lián)系我。"
總裁辦公室的門轟然關(guān)上,震得墻角的水晶擺件嗡嗡作響。陸沉舟將平板電腦摔在桌面上,屏幕亮起的瞬間,林知夏瞳孔猛地收縮——那是她今早刪除的監(jiān)控備份,畫面里江嶼彎腰與她交談的模樣,被放大成特寫。
"解釋一下。"陸沉舟扯松領(lǐng)帶,喉結(jié)在緊繃的脖頸間滾動,"和競爭對手私下接觸,是想跳槽?還是打算把星耀的機密當(dāng)投名狀?"
"不是!"林知夏急得眼眶發(fā)紅,想起抽屜里的匿名信,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另一場陰謀。但陸沉舟根本不給她開口機會,將一份文件甩在她面前:"江氏正在收購星耀的合作方,而你,是唯一接觸過這些資料的助理。"
文件上的紅章刺得她睜不開眼。記憶突然閃回昨夜,她在茶水間撞見蘇晚晚的親信與江氏的人密談,當(dāng)時對方匆匆藏起的文件,封皮顏色與眼前這份一模一樣。"是他們設(shè)的局!"她抓住陸沉舟的手腕,卻被他用力甩開。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陸沉舟突然逼近,溫?zé)岬暮粑鼟哌^她耳畔,"你以為憑一場記者會就能讓我完全信任?記住,你母親的手術(shù)費還沒結(jié)清。"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她心口,林知夏后退時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液體在收購文件上暈開,宛如一場無聲的葬禮。
當(dāng)她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正撞見蘇晚晚倚在墻邊冷笑。"和陸總吵架了?"對方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劃過她蒼白的臉頰,"乖乖聽話,我可以讓你少受點苦。"林知夏猛地拍開她的手,卻在轉(zhuǎn)身時聽見一句低語:"江嶼可不像表面那么溫柔。"
深夜的星耀大廈,林知夏蹲在服務(wù)器機房角落。白天被陸沉舟撕碎的策劃案殘片在她掌心攥成紙團,手機屏幕的冷光照亮她決絕的眼神。當(dāng)她終于黑進江氏的云端系統(tǒng),手指在鍵盤上突然頓住——最新加密文件里,赫然出現(xiàn)了她父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