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們終于抵達邙山腳下。根據(jù)瓷瓶上的線索和父親筆記的提示,時晷部件應該藏在一座漢代貴族墓中。
"這一帶古墓多如牛毛,盜洞隨處可見。"祁文中指著山腰處幾個黑漆漆的洞口,"我們要找的有特殊標記。"
我們扮成采藥人,在山中搜尋了大半天。夕陽西下時,我終于在一處隱蔽的崖壁上發(fā)現(xiàn)了那個符號——與父親筆記上一模一樣的三把鑰匙交織的圖案。
"就是這里!"我興奮地喊道。
祁文中用繩索固定好支點,我們先后降入盜洞。墓室早已被盜掘一空,只剩幾塊殘破的壁畫和朽爛的木棺。
"來晚了。"祁文中失望地嘆息。
我卻注意到一面墻上的壁畫有些異樣。湊近看,那竟是一幅地圖,描繪著長安城和周邊山川。地圖一角有個微小的符號,正是時晷標記。
"看!"我指著那個符號,"下一站在西安!"
祁文中湊過來,突然腳下一絆,差點摔倒。我扶住他,發(fā)現(xiàn)他臉色又變得蒼白。
"傷口又疼了?"
他搖搖頭,卻突然解開衣襟,露出右肩包扎的傷口:"幫我換藥吧。"
在昏暗的油燈下,我小心地揭開被血浸透的布條。傷口恢復得不好,邊緣已經(jīng)發(fā)紅。當我擦拭周圍的血跡時,突然發(fā)現(xiàn)他肩胛骨上有一個奇怪的印記——三把青銅鑰匙交織的圖案,與父親筆記中記載的"守門人"標記一模一樣!
"這是..."我手指顫抖著觸碰那個印記。
祁文中猛地轉(zhuǎn)身,眼神銳利如刀:"你認識這個標記?"
"父親筆記上提到過,說這是'守門人'的徽記。"我直視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誰?"
墓室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祁文中緩緩系上衣襟,聲音低沉:"我是最后一個守門人。我們一族守護時晷秘密已經(jīng)兩千年了。"
"那我父親..."
"他是上一個穿越者,來自1999年。"祁文中的話如晴天霹靂,"他試圖改變歷史,差點引發(fā)災難。守門人付出了慘重代價才修復了時間線。"
我雙腿發(fā)軟,靠在潮濕的墓墻上:"父親...他還活著嗎?"
祁文中沉默片刻:"我不知道。那場時間風暴后,他消失了。"
我想起父親書房里那些奇怪的筆記,那些深夜的嘆息和突然的離家...原來他和我一樣,都是時空的旅人。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的選擇時刻快到了。"祁文中輕聲道,"當時晷集齊時,你必須決定是回到未來,還是..."
"還是什么?"
"還是留下來,成為新的守門人。"他的目光深邃如井,"但選擇一旦做出,就再無法更改。"
墓室外突然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音。祁文中立刻吹滅油燈,將我拉到身后。
"有人找到我們了。"他耳語道,"準備好槍。"
黑暗中,我聽到自己的心跳如雷。父親的下落、守門人的秘密、時晷的真正用途...謎團越來越多,但此刻,我們首先要活著離開這座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