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區(qū)已是黃昏。星爾坐在車里,盯著手機屏幕上陽爍的十幾個未接來電。他需要面對陽爍,但必須先理清思緒。如果陽星閣的保險箱里藏著線索,那么陽爍知道嗎?他父親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星爾撥通了陳助理的電話:"我需要見你,單獨?,F(xiàn)在。"
半小時后,一家偏僻的咖啡店里,陳助理神色緊張地坐下:"星總,陽總找您快找瘋了。"
"讓他找。"星爾冷聲道,"告訴我實話,陽爍知道多少?"
陳助理猶豫了:"我...我不能背叛陽總。"
"那就能背叛真相?"星爾逼視他,"張子安的死,林醫(yī)生的'車禍',這些陽爍都知道嗎?"
陳助理臉色大變:"您怎么知道林醫(yī)生..."
"所以他知道。"星爾的心沉到谷底。
"不完全是!"陳助理急忙解釋,"陽總只是懷疑他父親隱瞞了什么,所以才讓我查。那份錄像和錄音是我們剛找到的,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您..."
星爾打斷他:"陽星閣的舊保險箱在哪?"
"總部地下室...但需要陽總的指紋才能打開。"
星爾起身:"帶我去。"
"星總,這..."
"如果你真的忠于陽爍,"星爾直視他的眼睛,"就幫他弄清楚真相。"
陳助理掙扎片刻,最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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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星閣總部,深夜十一點。
陳助理用權(quán)限卡帶星爾進入地下室。走廊盡頭是一排老式保險箱,需要指紋和密碼雙重驗證。
"3號箱。"星爾對照紙條上的數(shù)字,"能打開嗎?"
陳助理搖頭:"只有陽家人指紋可以。"
星爾想了想,掏出手機打給陽爍:"我在你總部地下室。來見我,一個人。"
不到二十分鐘,陽爍匆匆趕到,眼中滿是擔憂和疲憊。看到陳助理,他臉色一沉:"你帶他來的?"
陳助理低頭退開。星爾上前:"我需要看3號保險箱里的東西。"
陽爍皺眉:"為什么突然..."
"張子欣給了我線索。"星爾直接展示那張紙條,"林醫(yī)生死前留下的,指向這個保險箱。"
陽爍的表情從驚訝到困惑再到警覺:"你見了張明遠的女兒?星爾,這太危險了!"
"比起你們瞞著我的事?"星爾冷笑,"打開保險箱,陽爍。否則我們之間就完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得陽爍后退半步。他沉默良久,最終走向保險箱,按下指紋,輸入密碼。
柜門打開,里面只有一個牛皮紙袋。陽爍取出它,神色復雜:"這是我父親私人保險箱的備份...我從沒打開過。"
星爾接過紙袋,手指微微發(fā)抖。里面是一份醫(yī)療報告和幾張照片。報告上的醫(yī)學術(shù)語他看不太懂,但結(jié)論一欄清晰寫著:「供體骨髓異常,含未知病原體,建議終止移植」
照片則是手術(shù)室內(nèi)景——林醫(yī)生正在操作一臺奇怪的設(shè)備,將某種液體注入輸液袋,而陽震天站在一旁監(jiān)督。
"這是什么?"星爾聲音發(fā)顫。
陽爍的臉色變得慘白:"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些。"
星爾翻到最后一頁,是一份手寫備忘錄:「特殊處理已完成,可確保星爾存活。張子安必須犧牲以掩蓋痕跡。林已安排妥當?!?/p>
署名是一個簡單的"Y"——陽震天?
星爾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墻壁。這遠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不是醫(yī)療失誤,而是蓄意謀殺!而且陽震天似乎...改造了骨髓?
陽爍奪過文件,快速瀏覽,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可能...我父親不會..."
"證據(jù)就在眼前!"星爾吼道,"他們明知骨髓有問題,還是殺了那個孩子!而你父親參與了掩蓋!"
陽爍搖頭,眼中是真實的困惑:"一定有其他解釋...我需要當面問他。"
"然后給他機會編故事?"星爾冷笑,"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你們陽家人!"
陽爍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星爾,看著我!我發(fā)誓我不知道這些。如果屬實,我絕不會包庇他!"
星爾掙脫開來,眼中含淚:"但你會怎么選擇?真相還是家人?"
陽爍僵住了,無法立即回答。這個遲疑比任何言語都傷人。
星爾后退兩步,心如刀絞:"我要去找我父親問清楚。別跟著我。"
"星爾!"陽爍想追,卻被陳助理攔住。
"陽總,讓他冷靜一下吧..."
星爾頭也不回地離開,胸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愛陽爍,但這份愛現(xiàn)在摻雜了太多懷疑和痛苦。如果陽爍必須在父親和他之間做出選擇...星爾不敢想象答案。
夜風吹散了眼角的淚水。星爾發(fā)動車子,駛向父親家。無論真相多么丑陋,他都必須面對。為了張子安,為了他自己,也為了...他和陽爍之間可能已經(jīng)破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