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只剩下零星的滴答聲。
電視里的電影已經(jīng)播完,屏幕跳轉(zhuǎn)到深夜購物頻道,主持人正熱情洋溢地推銷著一款不粘鍋。
“嗯,知道你知道了!”林噙夏捧住張遠的臉,“你太容易內(nèi)耗了,別什么事都自己一個人憋著,可以和我分享。”
他們相視而笑,空氣中的離愁似乎被沖淡了些。
張遠伸手關掉電視,房間頓時陷入溫柔的昏暗,只有床頭的小夜燈散發(fā)著暖黃的光。
“該睡了?!彼f,卻沒有任何要動的意思。
林噙夏點點頭,卻也沒動。
他們就這樣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依偎著,仿佛時間在此刻停滯。
不知過了多久,張遠輕輕嘆了口氣。
“走吧,”他站起身,順手把林噙夏也拉起來,“明天還要早起?!?/p>
臥室里,行李箱立在墻角。林噙夏幫張遠整理著洗漱用品,動作慢得出奇,牙刷、剃須刀……每一樣東西都被她仔細地放好。
“應該夠了吧?”她說著,擰緊瓶蓋。
張遠從背后抱住她,手臂環(huán)著她的腰,“我會想你的,”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有些悶,“你就一直在湖南?”
林噙夏轉(zhuǎn)過身,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嗯,我朋友也在這兒,然后時間合適就去看你看的公演,我也會想你的?!?/p>
他們相擁而眠,林噙夏聽著張遠均勻的呼吸聲,數(shù)著窗外的雨滴,直到天色漸明。
當?shù)谝豢|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時,張遠輕輕動了動,林噙夏感覺到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等我回來?!彼吐曊f道。
房門輕輕關上的聲音,行李箱輪子滾過地板的聲音,最后是電梯到達的“?!甭?。
林噙夏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伸手摸了摸身旁尚有余溫的床單。
窗外,雨終于停了。
冬天的的湖南,冷意伴著風撲面而來。
林噙夏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暖流混著咖啡香瞬間包裹住她,角落里,夏天已經(jīng)等在那里,正對著手機屏幕笑得前仰后合。
“看什么呢?”林噙夏拉開椅子,包帶差點勾住了桌角的小盆栽。
“終于把你約出來了!兩年沒見過面是什么概念!”
說著,夏天把手機轉(zhuǎn)過來,屏幕上是張遠在《披荊斬棘的哥哥》里的最新舞臺截圖——他正對著鏡頭wink,汗?jié)竦膭⒑YN在額頭上,舞臺燈光在他鎖骨處投下一小片陰影。
“你家這位,”夏天咬著吸管,“現(xiàn)在可是全網(wǎng)‘最想嫁的哥哥’之一?!?/p>
林噙夏的耳尖瞬間紅了,伸手去搶手機:“別看了!”
“所以,”夏天湊近,睫毛膏刷得根根分明,“你們家張小鳥平時也這么……”她模仿著截圖里的wink,結(jié)果像極了眼皮抽筋。
林噙夏拿走夏天的咖啡抿了一口:“他在家……能刮胡子就不錯了?!?/p>
“說真的,我一直想問。”夏天突然正經(jīng)起來。
“嗯?”林噙夏疑惑。
夏天舔舔嘴,眼里全是諂媚,“網(wǎng)上都說哈,這種胡茬長得特別快,像小鳥這種睡一覺胡子就長出來的,那啥很旺盛,咳咳,是不是呀?”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么……狂野???”林噙夏耳尖泛紅。
“說說嘛,”夏天拍桌,“還是不是好閨蜜的!”
“還好吧。”林噙夏故作鎮(zhèn)定的歪了歪頭。
“我不信!”夏天再次拍桌,“網(wǎng)上都說很欲求不滿來著……你在試圖隱瞞?!?/p>
“就真的還好吧,沒有那么夸張……”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夏天捧著臉眼神越來越亮:“繼續(xù)?。M足一個寡王的好奇?!?/p>
恰好此時服務員把林噙夏的飲料端過來,林噙夏閉嘴了。
“算了,看你這樣就不想回答,”夏天擺擺手,“你們倆會吵架嗎?”
窗外有輛摩托車轟鳴而過,林噙夏盯著杯沿的抹茶粉:“有過矛盾。”
“什么?”
“就是他太拼了,那段時間每天就睡一兩個小時,我讓他多休息,他不聽?!?/p>
夏天撇嘴,“還有其他嘛?我要八卦,不要狗糧?!?/p>
“還有就是很日常的小矛盾吧,讓他做事轉(zhuǎn)頭就忘了類似這種。”
“然后呢?”
“然后?他手寫了三頁道歉信,”林噙夏的嘴角不自覺上揚,“當時是因為他忘了晾衣服,直到現(xiàn)在知道他在家,晾衣服他都包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