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宮如何能好?”宜修冷笑一聲,坐起身,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眼底卻燒著兩簇幽藍(lán)的火焰。
“你倒好,皇上沒有召幸你,你跟個(gè)沒事人似的!難道你甘心這么久以來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她的語氣驟然拔高,帶著一股難以自控的尖銳。
安陵容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底的委屈和酸澀像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她咬著下唇,低聲辯解道:“娘娘,嬪妾……已經(jīng)盡力了。起碼皇上對(duì)嬪妾贊賞,還晉了嬪妾的位分……”
“贊賞?晉位?”宜修冷哼了一聲,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你不會(huì)因此就滿足了吧?要知道,后宮中,比你位分高的妃嬪可多了去了。”
“你不過只是個(gè)常在而已!你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得到皇上的心,然后一步步往上爬!”宜修越說越激動(dòng),眼神中盡是對(duì)安陵容的不滿和失望。
安陵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令皇后娘娘失望了??伤髅饕呀?jīng)很努力了!
她苦練舞藝與唱歌,用盡心思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可為什么皇上眼里就只有貴妃?
難道就因?yàn)樽约翰粔蚱??家世不夠好?可男人不都喜新厭舊嗎?不是都更喜歡新鮮的嗎?為什么皇上依舊對(duì)貴妃如此癡迷?甚至在她懷著身孕的時(shí)候,也不愿離開她半步?不去寵幸其他妃嬪!
宜修看著安陵容臉上變幻的神色,從沮喪、委屈到不甘和嫉妒,心里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又服了藥,頭痛的感覺明顯好轉(zhuǎn),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的清明。
指望安陵容爭寵,確實(shí)是太天真了。這個(gè)女子,雖然有些小才情和野心,但終究無法吸引男人。
不過……既然她不能成為爭寵的利刃,或許可以換個(gè)用法。
翊坤宮那邊,也不比景仁宮好多少。年世蘭一夜未眠,吃了一整晚的酸黃瓜,酸得她嘴里發(fā)苦,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又吐,吐得臉色發(fā)青,眼下烏黑一片。
可她卻偏偏喜歡這種感覺,因?yàn)檫@能讓她有種即將當(dāng)上母親的錯(cuò)覺。
天剛蒙蒙亮,年世蘭便讓人傳召曹琴默即刻覲見,還特意叮囑她帶上那個(gè)寶貝女兒溫宜。宮人們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去傳話。
不稍片刻,曹琴默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抱著溫宜踏進(jìn)了翊坤宮的大門。她一身素凈的青色衣裙,面容憔悴,眼底滿是驚慌與不安,懷里的溫宜卻粉雕玉琢,懵懂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年世蘭半倚在鳳榻上,手中把玩著一只翡翠手鐲,語氣懶散卻透著幾分尖酸。
她抬起眼皮,目光如刀般掃過曹琴默,最后落在溫宜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亮,“幾月不見,溫宜公主又長大了不少。這小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讓本宮愈發(fā)喜愛!”
說著,年世蘭坐直了身子,擺擺手,示意身旁的嬤嬤過來,語氣輕描淡寫卻不容置疑,“曹貴人,你也知道,本宮一直膝下無子,瞧著溫宜,覺得跟她很有緣。不如……就讓本宮替你撫養(yǎng)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