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過。"喜羊羊低聲說,眼睛瞇起,"可能還在附近。"
美羊羊點點頭,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配槍。他們小心地下樓,每一步都盡量不發(fā)出聲音。一樓的陰影更加濃重,角落里仿佛隨時會竄出什么可怕的東西。
檢查了一圈后,他們確認(rèn)建筑內(nèi)沒有其他人。但就在準(zhǔn)備離開時,美羊羊注意到大廳的塵土上有新鮮的腳印,通向一個他們還沒檢查過的地下室入口。
"要下去嗎?"她小聲問。
喜羊羊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地下室的木門已經(jīng)腐朽,輕輕一推就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一股霉味混合著某種化學(xué)藥品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美羊羊不自覺地皺眉。
借著手機的光亮,他們看到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個簡陋的實驗室——銹跡斑斑的鐵架子上擺滿了藥瓶和注射器,角落里是一個小鐵籠,大小剛好能關(guān)下一個孩子。墻上貼著一些發(fā)黃的圖表,記錄著各種數(shù)據(jù)和觀察筆記。
美羊羊的胃部一陣絞痛。她無法想象有多少孩子曾在這個陰暗的地下室里遭受折磨。喜羊羊站在鐵籠前,表情空白得可怕,像是靈魂出竅。
"喜羊羊?"她輕聲呼喚。
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伸手觸摸鐵籠的欄桿,動作輕柔得像在確認(rèn)某種可怕的記憶。美羊羊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那些傷疤的排列方式...簡直像是曾被什么束縛過留下的痕跡。
"我們該走了。"她忍不住說,這個地方讓她渾身發(fā)冷,"可以把這些證據(jù)帶回局里..."
喜羊羊突然轉(zhuǎn)身,臉色慘白:"你聽到嗎?"
美羊羊屏息傾聽,但只有風(fēng)吹過破碎窗戶的嗚咽:"聽到什么?"
"歌聲..."喜羊羊的眼睛大得可怕,"《布谷鳥》...是月月在唱..."
美羊羊脊背一涼。除了風(fēng)聲,她什么也沒聽到。
"這里沒有人,喜羊羊。"她小心地說,伸手去拉他,"我們走吧。"
喜羊羊卻甩開她的手,快步走向地下室角落的一個小柜子,猛地拉開——里面空空如也。他跪下來,開始瘋狂地檢查地板,像是尋找什么隱藏的機關(guān)。
"它應(yīng)該在這里...那個音樂盒..."他喃喃自語,聲音支離破碎,"月月說她把證據(jù)藏在這里了..."
美羊羊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喜羊羊的樣子像是被什么附體了,眼神渙散,行為完全不符合邏輯。
"喜羊羊!"她提高音量,"你妹妹十五年前就死了!"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喜羊羊頭上。他猛地停下動作,跪在那里,肩膀劇烈起伏。當(dāng)抬起頭時,他的眼神終于恢復(fù)了清明,但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抱歉..."他啞聲說,"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美羊羊扶他站起來,感受到他全身都在微微發(fā)抖。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帶他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下室。
走出福利院時,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美羊羊深吸幾口新鮮空氣,才感覺胸口的壓抑感稍微減輕。喜羊羊站在她身旁,面色依然蒼白,但至少看起來回到了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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