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開門一看,是小翠,臉色慌張:
"張先生!門口來了個怪人,說要見您!"
"什么人?"
"不肯說名字,只給了這個..."小翠遞過一個小木盒。
張日水接過木盒,剛打開就僵住了——里面是一塊青銅碎片,上面刻著繁復的紋路。最驚人的是,那些紋路他認識,是張家的密文!
"人在哪?"
"大門外..."
張日水快步走向府門,遠遠就看見一個瘦高男子站在門外槐樹下。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但站姿筆直如松,右手按在腰間,明顯是個練家子。
"閣下找我?"張日水在門檻處站定,警惕地問。
那人抬頭,斗笠下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張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貴上是?"
"見了自然知道。"陌生人遞上一封信,"主人說,您看了這個就會明白。"
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但封口處壓著一個特殊的印記——麒麟紋!張日水心頭一震,小心拆開,里面只有一張紙條,寫著三個張家密文符號,意思是"今夜子時"。
"這是..."
"主人還說,"陌生人壓低聲音,"'血脈相連,勿失良機'。"
張日水瞳孔微縮。這分明是在暗示張家的血脈感應(yīng)!難道張啟山已經(jīng)確定了他的身份?還是說...另有其人?
他正要再問,陌生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步伐快得驚人,轉(zhuǎn)眼就消失在街角。
回到房間,張日水仔細研究那塊青銅碎片。上面的密文殘缺不全,只能辨認出"門"、"開"和"血"幾個字。當他用手指觸摸那些紋路時,熟悉的灼熱感再次從手腕傳來——張家血脈的感應(yīng)!
"警告!檢測到能量波動!"系統(tǒng)突然報警,"碎片正在激活宿主體內(nèi)的麒麟血!"
張日水想放下碎片,卻發(fā)現(xiàn)手指像被粘住一樣無法脫離。青銅紋路開始發(fā)光,一股熱流順著手臂蔓延至全身,胸口的麒麟紋身灼燒般疼痛。最可怕的是,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通過這種連接窺探他的記憶...
"切斷連接!"他在心中大喊。
"消耗100積分可形成屏蔽!"系統(tǒng)回應(yīng)。
"立刻執(zhí)行!"
一陣刺痛過后,青銅碎片"咔"地一聲裂成兩半,連接終于斷開。張日水大汗淋漓地癱坐在椅子上,心臟狂跳不止。那塊碎片不僅是信息載體,更是一個探測裝置,有人在通過它檢查他的血脈純度!
冷靜下來后,他意識到更大的問題——剛才的能量波動很可能被其他張家人感知到。如果二月紅與張家有聯(lián)系...
"張先生?"說曹操曹操到,二月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方便談?wù)剢幔?
張日水迅速將碎片藏好,整理了一下表情才開門。二月紅站在門外,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但眼神冰冷:
"先生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適?"
"略感疲憊而已。"張日水強作鎮(zhèn)定,"夫人如何了?"
"多虧先生妙手,已經(jīng)安穩(wěn)睡下。"二月紅步入房間,環(huán)視一周,"剛聽說有客人找先生?"
"是個求醫(yī)的,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
二月紅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先生可認識張啟山?"
"前日宴會上才初次見面。"
"是嗎?"二月紅從袖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正是那封被拆過的介紹信,"那先生為何會有南洋張景軒的推薦信?據(jù)我所知,張景軒與張啟山關(guān)系匪淺啊。"
張日水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顯:"家?guī)熍c張佛爺有舊?這我倒不知。家?guī)熤蛔屛襾黹L沙尋藥,順便拜訪紅當家。"
二月紅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笑了:"先生勿怪,紅某只是好奇。說起來..."他伸手入懷,"我這兒也有件有趣的東西。"
他掏出的竟是一塊與張日水剛才藏起的一模一樣的青銅碎片!
"今早有人匿名送到府上的,說是給先生。"二月紅將碎片放在桌上,"先生可知這是何物?"
張日水看著那塊碎片,心中警鈴大作。這是個陷阱!如果他表現(xiàn)出熟悉,就等于承認與張家的聯(lián)系;如果假裝不知,又顯得可疑。
"像是某種古董碎片?"他故作疑惑地拿起碎片,暗中讓系統(tǒng)屏蔽血脈感應(yīng),"在下對文物不太了解。"
令他意外的是,碎片毫無反應(yīng),就像一塊普通金屬。二月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掩飾過去: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與先生要找的'青銅藥材'有關(guān)呢。"
談話間,張日水注意到二月紅的左手一直藏在袖中,姿勢有些不自然。當二月紅起身告辭時,一陣風吹動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抹青色——那是一個紋身的一角,形狀像是...麒麟的爪子?
關(guān)門聲響起后,張日水立刻檢查那塊新碎片。表面看與之前那塊一模一樣,但系統(tǒng)掃描顯示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完全不同——這是個仿制品,專門用來測試他的!
"小九,剛才的能量波動有沒有被記錄下來?"
"已記錄。波動頻率與張家古樓血池相似度87%,推測來源于同一種力量。"
張日水陷入沉思。二月紅與青銅面具人的密談、突然的中毒事件、神秘出現(xiàn)的青銅碎片...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二月紅在為某個與張家有關(guān)的勢力工作,而對方正在調(diào)查他的身份。
夜幕降臨,張日水決定赴那個神秘約請。子時將至,他悄悄離開紅府,沿著白天那人離去的方向?qū)ふ揖€索。穿過幾條小巷后,一塊墻上的刻痕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小小的麒麟標記,指向城北。
標記引領(lǐng)他來到一座廢棄的茶樓。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里面漆黑一片。張日水點燃準備好的火折子,微弱的光線下,茶樓大堂空無一人,只有積塵的桌椅。
"有人嗎?"他低聲呼喚。
沒有回應(yīng)。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火光照亮了墻上一幅殘破的字畫,落款是"張景軒"!張日水走近細看,發(fā)現(xiàn)這不是普通字畫,而是一張精心偽裝的地圖,標注著長沙城地下某處結(jié)構(gòu)。
"終于來了。"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
張日水猛地轉(zhuǎn)身,火折子照亮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張景軒!或者說,一個年輕了至少四十歲的"張景軒"!那人約莫三十出頭,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神,與老年張景軒有七分相似。
"你是...張景軒?"張日水難以置信地問。
"確切地說,是張景軒的孫子,張景明。"男子微笑,"爺爺說你會來,果然沒錯。"
張日水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這解釋得通!1935年的張景軒應(yīng)該還在張家本家,派孫子來打前站合情合理。
"那塊青銅碎片..."
"是測試。"張景明直言不諱,"我們需要確認你的血脈純度。結(jié)果...出乎意料。"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張日水,"你的麒麟血比當代族長還要純凈。"
張日水心頭一跳:"你們想做什么?"
"合作。"張景明指向地圖,"長沙城下有一座戰(zhàn)國古墓,墓中有關(guān)于青銅門的關(guān)鍵線索。我們需要你幫忙獲取。"
"為什么是我?"
"因為二月紅信任你。"張景明冷笑,"別被他表面上的溫文爾雅騙了。他背后的勢力遠比你想的復雜。"
"昨夜我見到他和一個青銅面具人..."
張景明眼中精光一閃:"你果然看到了。那是'青銅會'的人,一個追尋青銅門秘密的古老組織。二月紅是他們埋在九門中的棋子。"
信息量太大,張日水一時難以消化。原著中二月紅只是個癡情的戲子,怎么現(xiàn)在成了神秘組織的成員?又是因為他而造成的蝴蝶效應(yīng)?
"丫頭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苦肉計。"張景明斷言,"為了測試你的醫(yī)術(shù),也為了博取你的同情。那毒根本不足以致命,只是制造癥狀。"
張日水回想治療過程,確實有些疑點。丫頭的"中毒"癥狀來得快去得也快,與真正的斷腸草中毒不太一樣...
"今夜子時約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不。"張景明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爺爺讓我交給你的?!堆}通靈術(shù)》的完整版,比你在紅府看到的殘缺版全面得多。"
張日水接過竹簡,剛觸碰到就感到一陣熟悉的溫熱——這確實是張家的東西!
"另外,小心紅府的老趙。"張景明突然說,"他表面是二月紅的人,實則是汪家臥底。今天丫頭中毒的事,是他自作主張,想除掉你這個變數(shù)。"
又一個反轉(zhuǎn)!張日水只覺一張巨大的陰謀網(wǎng)正在眼前展開,而他身處網(wǎng)中央。
"我憑什么相信你?"
"就憑這個。"張景明解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方的麒麟紋身——與張日水的一模一樣!"血脈不騙人,兄弟。"
離開茶樓時,張日水懷中多了那卷竹簡,心中卻多了無數(shù)疑問。張景明的話有幾分可信?二月紅真的在演戲嗎?丫頭知不知道丈夫的秘密?
最令他不安的是,當他問及張起靈的下落時,張景明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你說族長?他一直在看著你啊,哥哥。"
這句話像一把冰刀,直插張日水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