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筆：我成了張家本家人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張日水悄無聲息地翻墻回到紅府。懷中的竹簡沉甸甸的，仿佛裝著整個世界的秘密。張景明的話仍在耳邊回響："他一直在看著你啊，哥哥。"——這句話中的"他"顯然是指張起靈，但1935年的張起靈應該正在各地執(zhí)行任務，怎會"一直"看著他？

月光如水，紅府內(nèi)一片靜謐。張日水輕手輕腳地向自己房間摸去，經(jīng)過內(nèi)院時，卻瞥見丫頭居住的小樓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這么晚了還沒睡？張日水皺眉。丫頭病情剛穩(wěn)定，應該多休息才對。出于醫(yī)者本能，他改變方向，朝小樓走去。

剛踏上臺階，一陣低語聲從半開的窗戶飄出。那聲音輕柔婉轉(zhuǎn)，卻莫名帶著幾分詭異，不像是丫頭平日的語調(diào)。張日水屏住呼吸，貼近窗縫向內(nèi)望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瞬間凝固——

丫頭背對窗戶坐在梳妝臺前，身著素白睡衣，長發(fā)披散。這本來沒什么異常，可怕的是鏡中映出的根本不是丫頭的臉！而是一張陌生女子的面孔，妖艷絕倫，紅唇如血，眼角微微上挑，帶著說不出的邪氣。

"時候不多了..."鏡中女子輕啟朱唇，聲音與丫頭截然不同，"他騙了你。"

丫頭的聲音顫抖著回應："可我...我不能..."

"想想他是怎么對你的。"鏡中女子冷笑，"那些藥，那些謊言...你真的相信他愛你嗎？"

張日水死死捂住嘴，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這是什么情況？附身？雙重人格？還是某種幻術？

就在他驚疑不定時，鏡中女子突然轉(zhuǎn)頭，直勾勾地"看"向窗外的張日水！那雙眼睛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色。

張日水本能地后退一步，踩斷了一根樹枝。

清脆的"咔嚓"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當他再抬頭時，窗內(nèi)的燈光已經(jīng)熄滅，鏡中女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一切只是幻覺。

"誰在外面？"丫頭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恢復了往日的虛弱。

張日水深吸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是在下。路過見夫人還未歇息，特來看看是否需要幫助。"

門"吱呀"一聲開了。丫頭站在門口，月光下的臉蒼白如紙，眼神卻異常清明："多謝先生關心，妾身只是做了噩夢，起來喝口水。"

她的表情、語氣都無比正常，與方才判若兩人。張日水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的手腕——脈搏平穩(wěn)，沒有任何異常。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夫人保重身體，早些休息。"他拱手告辭，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回到客房，張日水立刻鎖好門窗，取出張景明給的竹簡仔細檢查。竹簡外表古舊，但系繩卻是嶄新的，顯然最近被人打開過。展開后，里面確實是《血脈通靈術》的完整版，比他在張家看到的還要詳盡，甚至包含了如何抵抗天授的方法。

翻到最后幾片竹簡時，一張泛黃的照片滑落出來。張日水拾起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照片上是兩個男人的背影，站在一扇巨大的青銅門前。左邊那人身材修長，穿著民國初年的服飾，雖然看不到正臉，但那標志性的站姿和黑金古刀的輪廓，分明是成年后的張起靈！而右邊那人...

張日水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右邊那人雖然只拍到側(cè)臉，但那輪廓、那眉眼，與他現(xiàn)在的樣子有七八分相似！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日期：1921年秋。

1921年？那時候他還沒穿越到這個時空！這怎么可能？

"小九，分析這張照片的真?zhèn)巍?

"檢測結(jié)果：照片確實拍攝于1921年，無人為修改痕跡。"系統(tǒng)回答，"但存在時空干擾可能。"

時空干擾...也就是說，照片上的人確實可能是他，只是來自不同的時間線？張日水太陽穴突突直跳。張景明特意留下這張照片，是想告訴他什么？

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輕輕落在院子里。張日水迅速藏好竹簡和照片，閃身到窗邊觀察。月光下，一個黑影正快速穿過庭院，直奔紅府祠堂方向。那身形輪廓...是二月紅！

聯(lián)想到剛才鏡中女子說的"他騙了你"，張日水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他輕巧地翻出窗戶，借著樹影掩護尾隨而去。

祠堂內(nèi)亮著微弱的燭光。張日水像上次一樣躲在窗下，透過縫隙向內(nèi)窺視。二月紅背對窗戶站著，面前是那個青銅面具人。兩人中間的石案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青銅匣子，表面刻滿了熟悉的紋路——張家的密文！

"東西帶來了？"面具人的聲音嘶啞難聽。

二月紅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倒出幾顆血紅色的珠子："麒麟竭，按約定三個月分量。"

面具人接過珠子，仔細檢查后滿意地收入袖中，然后推了推那個青銅匣子："家主給你的獎勵。慎用，每次不得超過三滴。"

二月紅伸手去拿匣子，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的瞬間，張日水胸口的麒麟紋身突然劇烈灼痛起來！太過突然，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雖然立刻捂住嘴，但在寂靜的夜里已經(jīng)足夠引起注意。

"誰？！"二月紅厲喝一聲，短刀已經(jīng)出鞘。

張日水知道躲不過去了，索性站直身體推門而入："是我。"

祠堂內(nèi)的兩人皆是一驚。面具人迅速后退幾步，擺出防御姿態(tài)；二月紅則臉色陰晴不定，短刀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張先生..."二月紅的聲音冷得像冰，"深夜造訪祠堂，有何貴干？"

張日水直視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畏懼："我倒想問問紅當家，深夜私會神秘人，交易何物？"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面具人突然發(fā)出一聲怪笑："有意思。這就是那個南洋神醫(yī)？"他轉(zhuǎn)向二月紅，"你確定他不是張家派來的？"

二月紅沒有回答，眼神愈發(fā)陰鷙："張先生，你究竟是誰？"

"張瑞山，如你所知。"張日水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那個青銅匣子。匣子上的密文他認識幾個字："血"、"門"、"開"...這絕對與青銅門有關！

面具人突然上前一步："小子，你胸口紋的是什么？"

張日水心頭一震。對方能感應到他的麒麟紋身？難道也是張家人？

二月紅聞言瞇起眼睛："紋身？張先生不是說那是胎記嗎？"

謊言被拆穿，張日水反而冷靜下來："紅當家不也有事瞞著我嗎？比如...夫人的真實身份？"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插二月紅軟肋。他的表情瞬間猙獰："你看到了什么？"

"鏡子里的人。"張日水索性攤牌，"那個告訴她'你騙了她'的女人。"

二月紅臉色大變，短刀直指張日水咽喉："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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