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電,直取要害。張日水側(cè)身閃避,張家訓(xùn)練的身手此刻派上用場。但二月紅顯然也不是普通戲子,招式狠辣凌厲,招招致命。
"住手!"面具人突然喝道,"別在祠堂見血!"
二月紅充耳不聞,攻勢更猛。張日水被逼到墻角,眼看刀尖就要刺入胸口,突然,那個青銅匣子從石案上滾落,"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蓋子彈開,幾滴暗紅色的液體濺到張日水手腕上。
灼燒般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張日水跪倒在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下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血線,向心臟方向蔓延。更可怕的是,胸口的麒麟紋身像是被喚醒了一般,開始發(fā)光發(fā)熱,仿佛要破體而出!
"蠢貨!"面具人怒罵,"他血脈純度太高,接觸原液會引發(fā)共鳴!"
二月紅也慌了神:"現(xiàn)在怎么辦?"
"殺了他!快!"
二月紅舉刀欲刺,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從屋頂破瓦而入!來人動作快如閃電,一腳踢飛二月紅的短刀,同時甩出三枚銅錢,將面具人逼退數(shù)步。
"張啟山!"二月紅驚怒交加,"你竟敢擅闖紅府!"
來人正是張大佛爺。他一身夜行衣,右手戴著標(biāo)志性的黑皮手套,冷峻的面容在燭光下如刀削斧刻。
"紅二爺好大的膽子。"張啟山聲音低沉,"私藏青銅門禁物,還對我張家人下殺手?"
"張家人?"二月紅驚疑不定地看向蜷縮在地的張日水,"他真是你們派來的?"
張啟山不答,俯身檢查張日水的狀況。那些血線已經(jīng)蔓延到脖子,麒麟紋身的光芒越來越盛,將整個祠堂映得通紅。
"馬上走!"面具人突然喊道,"張家大隊人馬馬上就到!"
二月紅猶豫了一瞬,最終跟著面具人從密道逃離。張啟山?jīng)]有追擊,而是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將里面的透明液體滴在張日水手腕的傷口上。
液體接觸皮膚的瞬間,張日水感到一股清涼滲透進(jìn)來,與體內(nèi)的灼熱相抗衡。血線的蔓延速度減緩了,但疼痛絲毫未減。
"忍著點。"張啟山撕開他的衣襟,露出完全顯現(xiàn)的麒麟紋身,"這玩意認(rèn)主,只能靠你自己壓服它。"
張日水咬緊牙關(guān),集中全部意志與體內(nèi)的狂暴能量對抗。紋身的光芒忽明忽暗,像在掙扎。突然,一段陌生的記憶碎片闖入腦?!?/p>
...青銅門前,成年張起靈渾身是血,將黑金古刀插入地面,單膝跪地。他面前站著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手持古怪的鈴鐺...
"啊!"張日水慘叫一聲,猛地坐起。麒麟紋身的光芒驟然爆發(fā),然后迅速收斂,最終恢復(fù)平靜。那些血線也慢慢消退,只在皮膚上留下淡淡的紅痕。
張啟山松了口氣:"成了。"他扶起張日水,"能走嗎?我們得立刻離開。"
張日水虛弱地點頭,突然想起什么:"竹簡...照片..."
"什么?"
"我房里有重要東西..."
張啟山皺眉,但還是快速吩咐:"我去拿。你從后門走,巷口有輛黑色汽車,上去等我。"
說完,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張日水強(qiáng)忍渾身酸痛,踉蹌著向后門摸去。剛出祠堂,就聽見前院傳來嘈雜的人聲和火光——張家的人真的來了!
穿過幾道回廊,后門近在咫尺。突然,一個纖細(xì)的身影擋在面前——丫頭!她穿著單薄的白衣,長發(fā)披散,在月光下像個幽靈。
"夫人..."張日水警惕地停下腳步。
丫頭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復(fù)雜:"先生要走了?"
"形勢所迫。"
"他騙了你。"丫頭突然說,語氣與鏡中女子如出一轍,"也騙了我。"
張日水心頭一震:"什么意思?"
丫頭剛要開口,前院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她臉色一變,迅速讓開道路:"快走!記住,青銅門后的東西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張日水還想再問,丫頭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他只好繼續(xù)向后門移動,心中疑問更多了:丫頭似乎知道青銅門的秘密?她和鏡中女子是什么關(guān)系?二月紅到底在隱瞞什么?
后門虛掩著。張日水推門而出,巷子里果然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他剛拉開車門,就聽見身后傳來張啟山的腳步聲。
"拿到了。"張啟山遞過竹簡和照片,然后對司機(jī)下令,"開車。"
汽車發(fā)動,緩緩駛離紅府。張日水靠在座椅上,精疲力盡。短短一夜,他經(jīng)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那匣子里是什么?"他啞著嗓子問。
張啟山目視前方:"青銅門后的東西提煉的原液,能短暫增強(qiáng)血脈能力,但代價巨大。"
"二月紅為誰工作?"
"一個古老組織,自稱'青銅會'。"張啟山轉(zhuǎn)頭看他,"他們相信青銅門后藏著長生不老的秘密。"
張日水想起那張照片:"1921年...張起靈去過青銅門?"
張啟山明顯一怔:"你認(rèn)識族長?"
族長?張日水意識到說漏嘴了,急忙補(bǔ)救:"只是聽說過。"
張啟山狐疑地看著他,突然伸手扯開他的衣領(lǐng)——麒麟紋身已經(jīng)隱去,但皮膚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痕跡。
"純血麒麟...難怪族長對你如此關(guān)注。"張啟山的聲音帶著幾分敬畏,"你到底是誰?"
汽車駛過一盞路燈,昏黃的光照在張日水臉上。他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輕聲道:
"一個想改變某些事情的人。"
張啟山沉默片刻,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那塊裂成兩半的青銅碎片。
"不管你是誰,現(xiàn)在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了。"他將碎片放在張日水手心,"青銅會、汪家、九門中的叛徒...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族長需要你的幫助。"
碎片在掌心微微發(fā)熱,仿佛有生命般脈動。張日水望向窗外,長沙城的輪廓在晨曦中漸漸清晰。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他的任務(wù),才剛剛進(jìn)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