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后廚突然傳來喊聲，“過來挑魚！”

鄭學明咒罵著站起來，酒杯在桌沿晃了晃。慕千趁機往旁邊挪了半尺，但書包還壓在他那側沙發(fā)上。她盯著他的手機——黑色皮革套，邊角已經磨損，此刻亮起的屏幕顯示微信消息：【老婆：幾點回來？】

洗手間的瓷磚上爬著霉斑。慕千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冷水沖著手腕上被他握出的紅痕。鏡中的女孩眼圈發(fā)紅，嘴唇被自己咬得泛白。隔間里傳來沖水聲，她慌忙扯紙巾擦臉。

回到座位時，鄭學明正在剝蝦，沾了醬汁的手指朝她嘴邊送：“嘗嘗?！?/p>

蝦肉的腥氣突然變得難以忍受。慕千偏過頭，蝦掉在裙子上，醬汁暈開成丑陋的污漬。

“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拿紙巾，卻被抓住手腕。

“我?guī)湍悴??！编崒W明的聲音突然沉下來。他的餐巾順著大腿往上爬，在裙擺邊緣徘徊，“這么漂亮的裙子……”

慕千頭皮發(fā)麻，直到鄭學明牽著她走出餐廳，感受到夏夜里的威風，才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帶你去個地方?！弊杰嚿蠒r鄭學明突然說。他拿出鑰匙開車門的動作很熟練，左手卻始終按在慕千后腰，像給寵物系上無形的鎖鏈。

車子駛向城郊時下起了雨。擋風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路燈的光暈，慕千數(shù)著雨刮器的節(jié)奏，1、2、3……第27次往復時，輪胎碾上了碎石路?！暗搅恕！编崒W明熄火，雨聲中傳來樹葉摩挲的沙響。慕千這才看清他們停在楓樹林邊緣，黑黢黢的樹影在雨中搖晃如鬼魅。

鄭學明繞到副駕駛開門，半摟半抱地把慕千拖出來。她的小皮鞋立刻陷進泥里，蕾絲襪邊濺上泥點。冰涼的雨水順著后頸流進衣領，慕千打了個寒顫，鄭學明卻把外套罩在她頭上，趁機將人整個裹進懷里。

“怕黑？”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耳后，一只手已經探進外套，隔著裙子揉捏她蝴蝶骨，“我在這兒呢。”另一只手向下，掐住她腰肢往自己身上按。慕千感覺到某個堅硬的輪廓，胃部一陣痙攣。

他們跟蹌著走到一棵楓樹下，樹皮粗糙的紋路透過單薄衣料刺痛慕千的背脊。鄭學明用膝蓋頂開她雙腿時，雨聲忽然變得很遠。他咬住她耳垂含糊地說著什么“含苞待放”，手指撩起裙擺的瞬間，慕千看見他腕表表盤反射的冷光——21:47，朋友們應該準備休息了。

當濕冷的手指觸到大腿內側時，慕千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這反而刺激了鄭學明，他喉結滾動著去扯自己的皮帶。金屬扣相撞的脆響驚醒了慕千，她猛地蹲下從鄭學明臂彎里滑脫，書包帶子刮斷了指甲。

“我要回去！”

鄭學明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但很快又擠出一個笑容：“怎么了？害怕了？”他伸手想摸她的臉，被慕千躲開，“別這樣，我不會傷害你的?！?/p>

“請……送我回去?！蹦角猿值?，手指緊緊抓住車門把手。

鄭學明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好吧，既然小慕還沒準備好?！彼伛{駛座，重新發(fā)動汽車，“不過你要記住，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對嗎？”

慕千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盯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樹影。鄭學明的手重新放在她腿上，這次更加用力：“我說，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對嗎？”

疼痛讓慕千終于點了點頭，一滴眼淚無聲地滑下臉頰。

“好孩子，”鄭學明滿意地笑了，手指終于移開，“我們很快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