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外聽得心跳加速。這樣的爭吵在我家常有發(fā)生，每次我娘都是以威脅回娘家告終，而父親最終都會屈服。

九

果然，第二天我就聽說，那門親事告吹了。

小妹知道后，趁人不注意，悄悄對我說："姐姐，聽說張公子長得可俊了，你這是沒福氣哦。"

我低著頭不說話。

"不過也對，"小妹繼續(xù)說，"你長得這么普通，性格又悶，怎么配得上京城的少爺呢？"

我咬了咬下唇，忍住了眼淚。

小妹見我不說話，更加得意："姐姐，你真可憐，要不是你娘家勢力大，只怕連說親的人都沒有。"

我終于忍不住了："你夠了！"

小妹假裝受了驚嚇："哎呀，姐姐發(fā)火啦！我好怕怕啊！要不要告訴你娘親，讓她來幫你欺負(fù)我呀？"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身跑開了。

十

回到院子里，我哭得死去活來。

我娘走進(jìn)來，見我這樣，心疼地抱住了我："瑤兒，怎么了？"

我把小妹欺負(fù)我的事情告訴了她。

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小蹄子，仗著她姨父是知府，就敢這么囂張！"

"娘，算了吧。"我擦干眼淚，"我不想惹事。"

"你啊，就是太軟弱了。"我娘捧著我的臉，"在這個家里，只有強(qiáng)者才能生存。你不強(qiáng)，就會被人欺負(fù)。"

"可是娘，我不會像您那樣厲害。"我苦笑道。

"不會沒關(guān)系，可以學(xué)。"我娘說，"從明天起，我教你識字、算賬、經(jīng)商之道，總有一天，你會靠自己站穩(wěn)腳跟。"

十一

從那以后，我娘每天都會抽出時間教我讀書識字。

我娘雖然言語粗魯，但她精通經(jīng)商之道，尤其是算賬，那是一等一的厲害。

"瑤兒，商場如戰(zhàn)場，不進(jìn)則退。"我娘常這么對我說，"你要學(xué)會算計，學(xué)會看人，更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我點(diǎn)頭如搗蒍，把我娘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里。

一年過去了，我從一個只會流淚的軟弱女孩，變成了能幫我娘算賬的小幫手。

我娘很是欣慰："瑤兒，你比我想象中聰明多了。"

我靦腆地笑了："娘，是您教得好。"

我娘摸摸我的頭："傻丫頭，你天資聰穎，只是從前沒人教你罷了。"

十二

轉(zhuǎn)眼間，我十六歲了，又到了議親的年紀(jì)。

這一次，是開封府許員外家的公子。聽說這位許公子才華橫溢，品行端正，是個難得的良婿。

不等父親開口，我娘就把我拎到了身邊："瑤兒，你愿意嫁給許家公子嗎？"

我低著頭，小聲道："聽娘的。"

"不行，這次你得自己拿主意。"我娘語氣堅定，"這是你的婚事，你得自己做決定。"

我抬起頭，望著我娘："可是我連許公子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拿主意？"

我娘笑了："那咱們就去見見。"

父親一聽，連忙阻止："這怎么行？女兒家見面前見男方，成何體統(tǒng)？"

"什么體統(tǒng)不體統(tǒng)的。"我娘不以為然，"嫁人是一輩子的事，總不能稀里糊涂地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