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多問，只是專注地為他清理傷口，上藥，包扎。

"這是誰干的？"我低聲問道。

衛(wèi)朔冷笑一聲："想告訴圣上？"

"我只是好奇，是誰有能耐在京城傷到你。畢竟你可是能帶著斷臂上沙場的男人。"

他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睛，似乎在忍受疼痛。

我包扎他的傷口，端來一碗熱湯："喝點東西再睡，否則明日醒來會難受。"

衛(wèi)朔接過碗，卻沒有立即喝，而是盯著我。

"我沒有下毒，"我無奈地笑了笑，拿過碗先喝了一口，"如果我想害你，就不會救你了。"

他這才接過碗，一飲而盡。

"明日起，你不必再回這個院子。"他放下碗，聲音冷漠，"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一個別院，衣食住行都不會缺。"

我愣住了："你要休我？"

"圣上的旨意我不敢違抗，但我不需要一個妻子，更不需要一個知道太多的妻子。"

我挑眉，直接在他身邊坐下："衛(wèi)朔，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死？"

他皺眉："你的身體..."

"我不會死，"我打斷他，"至少不會像那些大夫說的那樣很快就死。"

衛(wèi)朔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你的傷口需要人照顧，不然會感染。"我伸出手，輕輕按在他的包扎上，"我可以幫你。作為交換，我要留在主院。"

他沉默良久："你到底想要什么？"

"活著。"我答道，"就像你一樣。"

那一夜，我與衛(wèi)朔達成了某種默契。他允許我留在主院，而我保守他的秘密，包括他夜不歸宿的原因，以及那道新鮮的刀傷。

第二天醒來，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衛(wèi)朔早已不見蹤影。我穿戴整齊，來到正廳，恰好遇見前來探望的姜如意。

她果然如書中所寫，明眸皓齒，舉止大方，穿著一身粉色衣裙，站在那里仿佛一朵盛開的桃花。

"聽說表哥昨日大婚，我特來送賀禮。"姜如意將一個精致的錦盒放在桌上，眉眼彎彎，"不知衛(wèi)夫人起身了沒有？"

我暗暗觀察她。書中寫姜如意心地善良，溫柔大方，與冷硬如冰的衛(wèi)朔是天作之合。可眼前這個女子，眉間總有一絲我說不清的算計。

"多謝姜小姐掛心，我已經起身多時了。"

姜如意聞聲回頭，看到我時微微一愣，隨即展露笑顏："衛(wèi)夫人氣色倒是比傳言中好上許多。"

"可能是新婚的喜悅沖淡了病痛。"我微笑著回應，走到她面前，"不知姜小姐與我夫君是何關系？"

"我與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姜如意的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辨認的情緒，"他那么......特別，我總是擔心他。"

"特別？"

"表哥自從受傷后，性情大變。"她輕輕嘆息，"原本在琴棋書畫上極有天賦，現(xiàn)在卻連碰都不愿碰了。"

我心中一動。書中對衛(wèi)朔的描寫確實提過他曾經琴技超群，因為斷臂而放棄。但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