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奧萊安的光學鏡片閃爍著急促的藍光，內(nèi)部散熱器發(fā)出輕微的嗡鳴。墨黎突然覺得這個反應很有趣——在角斗場，她見慣了虛張聲勢和暴力威脅，這種真誠的慌亂反而新鮮。

"放松，檔案管理員。我在開玩笑。"墨黎走向他，"不過你說得對，震天尊確實更看重實戰(zhàn)能力。這也是為什么他對我感興趣——我的戰(zhàn)術思維'與眾不同'。"

奧萊安好奇地歪頭："怎么個不同法？"

墨黎思考了一下該如何解釋地球軍事理論對一個賽博坦人來說有多陌生："我傾向于...最小化能量消耗的勝利。用最少的動作達成最大效果。"

"效率最大化。"奧萊安點點頭，"這確實與大多數(shù)角斗士的作風不同。他們更喜歡...表演性的暴力。"

"你知道角斗場？"墨黎有些驚訝。

奧萊安的光學鏡片暗淡了一瞬："震天尊帶我去看過幾次。他認為我需要'接觸現(xiàn)實'。"

這句話里隱含的信息讓墨黎的處理器飛速運轉(zhuǎn)。震天尊和奧萊安認識？而且聽起來關系不止是點頭之交？她小心地試探："你和震天尊...很熟？"

"我們曾經(jīng)是...朋友。"奧萊安轉(zhuǎn)身開始整理數(shù)據(jù)板，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你說對歷史感興趣，具體是哪方面？"

墨黎決定暫時放過這個問題："我想了解賽博坦社會的形成過程。特別是功能主義是如何成為主導意識形態(tài)的。"

奧萊安的光學鏡片突然亮了起來："這是個危險的話題，你知道的。議會不會喜歡有人質(zhì)疑功能主義。"

"所以確實有被隱藏的歷史。"墨黎向前一步，"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奧萊安猶豫了片刻，然后做了一個令墨黎驚訝的動作——他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他的手掌溫度比墨黎預想的要高，金屬接觸面?zhèn)鱽磔p微的能量波動。

"我可以給你看一些東西，"奧萊安壓低聲音，"但你必須保證不告訴震天尊。"

墨黎的內(nèi)部冷卻系統(tǒng)突然加速運轉(zhuǎn)。她點點頭："我保證。"

奧萊安在墻面上輸入一串復雜的密碼，一道隱藏門無聲滑開。里面是一個小型密室，中央懸浮著幾塊看起來極為古老的數(shù)據(jù)晶體。

"這是檔案館最機密的收藏，"奧萊安的聲音里帶著學者特有的熱情，"記錄了功能主義興起前的賽博坦社會。那時我們不是一出生就被決定職能的。"

墨黎走近那些晶體，光學鏡片自動調(diào)整焦距以讀取上面的古老文字。她看到圖像中賽博坦人以各種形態(tài)自由生活，沒有飛行單位、地面單位或勞工單位的嚴格區(qū)分。

"這些資料證明功能主義不是賽博坦的自然狀態(tài)，"奧萊安輕聲解釋，"而是百萬年前一次政治變革的結果。議會刪除了大部分相關記錄，但這些被一位前任檔案管理員秘密保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