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出一口血，虛弱地閉上眼。

"別演了！"我厲聲道，"前世你騙我，今生你還想騙我？"

他睜開眼，眼中竟有淚光："阿寧......前世我負你......今生我想彌補......但似乎太遲了......今日你救了我一命......我已知足......"

我不知是信是不信，心中矛盾萬分。

林晏如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

"阿寧......"他艱難地伸出手，"原諒我......好嗎？"

15.

我望著他，思緒萬千。前世的痛苦記憶與今生的復雜情感交織在一起，讓我無法做出回應(yīng)。

"林晏如，若你真心悔過，就坦白一切。"我最終說，"丞相府的陰謀，敵國的間諜網(wǎng)，所有真相。"

他虛弱地點頭："我告訴你......一切......"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林晏如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了驚人內(nèi)幕。

原來，他確實是敵國的皇子，被派來大周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他潛伏多年，建立了龐大的間諜網(wǎng)絡(luò)，為敵國提供情報。丞相早已被他收買，成為敵國的內(nèi)應(yīng)。

前世，這個計劃成功了。丞相陷害忠臣，我父親就是其中之一。林晏如娶我為妻，既是為了掩護身份，也是為了獲取更多朝中情報。

"但我真的愛上了你......"他艱難地說，"只是當時責任在肩，我不能背叛國家......"

我冷笑："所以你寧愿背叛我？"

他痛苦地閉上眼："是的......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那今生呢？你為何回來？"

"因為......重生后，我無法忘記你臨終時的眼神......那種絕望和痛苦，日日夜夜折磨著我......"

他咳出一口血，繼續(xù)道："我決定彌補過錯......所以裝作繼續(xù)效忠祖國，實則暗中破壞他們的計劃......警告周戰(zhàn)就是其中一步......"

我半信半疑："那為何還要假扮周戰(zhàn)闖入壽宴？"

"因為......敵國懷疑我叛變......派人監(jiān)視我......我必須做些什么證明自己的忠誠......"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但我仍有疑慮："城西的火災呢？"

"那是......我被敵國密探發(fā)現(xiàn)后......故意引起的......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

他的呼吸越發(fā)微弱，語氣中充滿痛苦："阿寧......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原諒......但請你相信......這次我是真心想救你......"

我默然不語。前世的傷痛太深，不是幾句懺悔就能撫平的。

天色漸亮，林晏如的情況越發(fā)糟糕。他似乎預感到了死亡的臨近，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這是......我的身份憑證......持此物可查證我的身份......也能證明我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