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頭，看向門口。
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張昊立刻沖了出去，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腳步聲在遠處回蕩。他迅速追了上去，卻只看到一扇緩緩關閉的防火門。
“封鎖出口！”他對對講機下令，“有人潛入審訊區(qū)！”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邱琨也跟了出來。
“你看到是誰了嗎？”她問。
張昊搖頭：“太快了，只看到一個黑影。”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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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審訊室。
阿偉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靜，仿佛昨晚李三的死亡與他毫無關系。另一側，是一名新嫌疑人——趙四，曾是李三的獄友，也是警方根據(jù)線索鎖定的重要人物。
陳連合、張昊和邱琨已經就位，錄音設備啟動，燈光刺眼。
“你們抓錯人了?！卑ヂ氏乳_口，嘴角帶著一抹冷笑，“我只是一個包子鋪老板，能犯什么罪？”
“少廢話?！睆堦焕渎暤?，“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證據(jù)，包括你的語音記錄、監(jiān)控錄像，還有你和李三之間的交易信息。”
“交易？”阿偉挑眉，“你說的是……包子生意嗎？”
“別?；ㄕ?。”陳連合沉聲道，“趙四，你呢？打算和他一樣裝聾作啞？”
趙四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阿偉繼續(xù)道，“但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p>
“我們當然知道?！鼻耒_口，“‘ZX系列’，對吧？你們在進行某種篩選實驗，而那些KTV小姐……只是你們的試驗品?！?/p>
阿偉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你們不該查得太深?！彼p聲道，“主控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流程?！?/p>
“流程？”張昊冷笑，“你們所謂的流程，就是殺人？”
“不是殺人。”阿偉緩緩道，“是篩選?！?/p>
“篩選？”邱琨皺眉，“什么意思？”
“每個進入系統(tǒng)的人都要接受測試?！卑サ卣f，“通過的人留下，失敗的人……被清除?！?/p>
“所以你們殺了她們？”張昊怒喝。
“不，是我們執(zhí)行了任務。”阿偉的目光直視前方，“這是規(guī)則?！?/p>
“你瘋了?！鼻耒吐曊f。
“我只是服從命令?！卑ヒ琅f平靜，“就像你們一樣?！?/p>
張昊咬緊牙關，強壓怒火：“趙四，你呢？你也愿意當他的替死鬼？”
趙四終于抬起頭，眼神中透出一絲掙扎。
“你們不懂。”他低聲說，“我們沒得選。”
“誰逼你殺人的？”張昊追問。
趙四沉默片刻，忽然開口：“是他。”
他指著阿偉。
阿偉的臉色終于變了。
“你胡說什么？”他冷冷地瞪著趙四。
“我說的是實話?！壁w四的聲音顫抖，“是你讓我?guī)兔μ幚硎w，是你告訴我怎么把她們騙進地下室，是你……讓我做這一切！”
阿偉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你最好閉嘴?！彼吐暰妗?/p>
“我已經夠了?！壁w四抬頭看著陳連合，“我想交代?！?/p>
“說吧。”陳連合點頭。
趙四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
“阿偉的包子鋪底下有個地下室，他用各種手段誘騙KTV小姐進去，然后……然后把她們殺了，做成肉餡?！?/p>
“你怎么知道？”張昊問。
“因為我?guī)退幚磉^尸體。”趙四聲音發(fā)顫，“有一次我看見他把一個人放進絞肉機……她的臉還睜著眼睛……我……我受不了了……”
阿偉冷笑：“你現(xiàn)在才后悔？太晚了?！?/p>
“你才是真正的兇手！”趙四大喊，“你一直在利用我們！”
“住口！”阿偉猛地站起身，卻被手銬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坐下?！睆堦话醋∷募绨?，“你以為你能控制一切？”
“我只是個執(zhí)行者?！卑ゾ従彽?，“真正的問題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些女人會成為目標？”
“什么意思？”邱琨問。
“因為她們符合篩選條件?！卑ゾ従彽?，“她們是社會邊緣人群，沒有人會在意她們的消失。而‘ZX系統(tǒng)’需要這樣的樣本?！?/p>
“樣本？”張昊皺眉，“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實驗？”
“篩選機制?！卑セ卮穑皽y試人類極限，測試心理承受能力，測試……忠誠度。”
“你是在說，你們在訓練殺手？”邱琨震驚。
“更準確地說，是‘執(zhí)行者’?！卑ノ⑿?，“每一個成功的執(zhí)行者都會獲得新的任務，直到最終……成為‘主控’的一部分?！?/p>
“所以你們的目標，是取代‘主控’？”張昊問。
“不?！卑u頭，“我們的目標，是成為‘主控’。”
“什么意思？”陳連合皺眉。
“主控不是一個具體的人。”阿偉緩緩道，“它是一個系統(tǒng)，一個由無數(shù)執(zhí)行者構成的網絡。每個人都在其中扮演角色，而最終決策權，屬于最高層級?！?/p>
“你是說……這是一個組織？”邱琨問。
“比組織更復雜。”阿偉笑道，“它是看不見的，但它無處不在。”
“那你呢？”張昊盯著他，“你在其中是什么位置？”
“我是測試者?！卑ゾ従彽?，“負責篩選下一個執(zhí)行者?！?/p>
“所以‘ZX-0989’……”邱琨喃喃道。
“是的?！卑c頭，“它已經激活了。”
審訊室內一片寂靜。
“你們已經來不及了。”阿偉輕聲說，“流程已經開始?！?/p>
“你到底想說什么？”張昊怒吼。
阿偉微微一笑，緩緩吐出一句話：
“你們以為我們在逃亡，其實……我們在等待?！?/p>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環(huán)沖了進來，臉色蒼白。
“隊長，我們在李三的手機里發(fā)現(xiàn)了一段視頻?！?/p>
“視頻？”陳連合問。
“是的。”小環(huán)點頭，“畫面很模糊，但里面有個男人……他說了一句話?！?/p>
“什么話？”
小環(huán)按下播放鍵，音響中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們終于來了?！?*
畫面一閃而過，緊接著，屏幕上只剩下一片漆黑。
眾人面面相覷。
張昊緩緩握緊拳頭，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這時，他忽然想起李三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p>
他猛地回頭，看向門口。
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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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老城區(qū)地下停車場B3層。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車燈劃破黑暗。車內坐著一名身穿風衣的男子，面容模糊，只能看到一雙銳利的眼睛。
他拿出一部舊式翻蓋手機，按下發(fā)送鍵。
一條信息悄然發(fā)出：
【目標已確認】
【行動即將開始】
屏幕熄滅，四周陷入死寂。
下一秒，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悄無聲息地靠近那輛轎車。
他舉起槍，瞄準駕駛座窗口。
手指扣下扳機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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