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猛地沖出審訊室，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他看到那道人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拐角處。
“站??！”他大喊，但對方?jīng)]有停下。
他追了上去，卻只看到一扇緩緩關(guān)閉的防火門。
“封鎖出口！”他對對講機下令，“有人潛入審訊區(qū)！”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邱琨也跟了出來。
“你看到是誰了嗎？”她問。
張昊搖頭：“太快了，只看到一個黑影?！?/p>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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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會議室。陳連合站在白板前，上面貼滿了案件相關(guān)的照片、時間線和嫌疑人信息。阿偉和趙四的供述已經(jīng)整理成書面材料，李三的死亡細節(jié)也被詳細記錄下來。然而，所有人都清楚，這起案件遠未結(jié)束。
“我們得開始善后工作?！标愡B合沉聲道，“那些受害者家屬……必須安撫?！?/p>
張昊點頭，眉頭緊鎖。
“我去?！彼f，“娜娜、小紅、麗麗……她們的家人需要一個交代?！?/p>
“我陪你去?！鼻耒f。
“還有小環(huán)?！睆堦谎a充，“她在關(guān)鍵證據(jù)上起了決定性作用，現(xiàn)在是時候讓她安心離開這座城市了?！?/p>
“她要走了？”邱琨有些驚訝。
“她說這里留不下?！睆堦坏吐暤?，“她想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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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是娜娜的母親家。
老舊的居民樓里，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油煙味。娜娜的母親坐在沙發(fā)上，雙眼空洞，手里攥著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娜娜小時候的模樣。
“你們終于來了。”她低聲說，“五年了，我每天都在等這一天?！?/p>
張昊遞上結(jié)案報告，輕聲道：“兇手已經(jīng)落網(wǎng)，他們承認(rèn)了一切。”
女人接過報告，手指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她死得痛苦嗎？”她問。
張昊沉默片刻，才開口：“我們找到她的遺骸時，已經(jīng)無法確定具體死因。但她……走得很快?！?/p>
女人低頭，緊緊抱住照片。
“謝謝你們?！彼煅实?，“謝謝你們還愿意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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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警方分頭走訪所有受害者的家庭。有的家屬憤怒地質(zhì)問警方為何不早些破案，有的則只是默默流淚，不愿多言。每一次見面，都是一場沉重的心理考驗。
張昊和邱琨來到小紅的父親家中。男人獨自生活，屋里堆滿酒瓶，墻上掛著女兒生前的照片。
“你們知道嗎？”他喃喃道，“她走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她說她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經(jīng)常買肉包子吃，還會盯著她看。”
張昊心中一震。
“她有沒有提到那個人的名字？”他問。
男人搖頭：“我只是覺得奇怪，但現(xiàn)在想想……也許那就是阿偉?！?/p>
邱琨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們會把真相告訴所有人。”
男人苦笑：“真相？真相能讓我女兒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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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馬局長召開新聞發(fā)布會，通報案件偵破情況。
“經(jīng)過警方不懈努力，‘KTV小姐失蹤案’已成功告破。兩名主要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刑事拘留，相關(guān)證據(jù)已移交檢察機關(guān)審查起訴?！?/p>
臺下記者紛紛舉手提問。
“請問，這些受害者是否真的被制作成了肉餡？”
“警方是否有進一步調(diào)查幕后組織？”
“關(guān)于‘ZX系統(tǒng)’，是否有新的進展？”
馬局長面無表情地回答：“案件已基本偵結(jié)，后續(xù)工作仍在進行中。至于所謂的‘ZX系統(tǒng)’，目前尚無確鑿證據(jù)表明其存在，請各位不要輕信網(wǎng)絡(luò)謠言?！?/p>
記者們不滿地低聲議論。
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康副局長走到馬局長身邊，低聲說：“要不要把ZX-0989的事公開？”
“不能?！瘪R局長搖頭，“會引起更大的社會恐慌。”
康副局長皺眉：“但我們不知道它是否還在運行。”
“那就讓它繼續(xù)隱藏?！瘪R局長冷冷地說，“至少現(xiàn)在，公眾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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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huán)在警局辦理完手續(xù)后，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她將一份厚厚的筆記交給張昊。
“這是我整理的所有資料?！彼p聲道，“包括李三的通話記錄、加密文件的破解結(jié)果，還有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東西。”
張昊翻閱了幾頁，發(fā)現(xiàn)其中涉及多個代號和不明代碼。
“你為什么不留下來？”他問。
“我不想再卷入任何事。”小環(huán)微笑，“我已經(jīng)夠幸運了，能活著走出來?！?/p>
“保重?！睆堦簧斐鍪帧?/p>
小環(huán)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你也要小心，別讓‘主控’抓住你。”
她轉(zhuǎn)身離開，背影逐漸消失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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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張昊開始翻閱案件卷宗。他仔細比對每一個細節(jié)，尤其是“ZX-0989”和“主控”的含義。
“流程已經(jīng)開始?！卑サ脑捲谒吇仨?。
他拿出筆記本，在紙上寫下幾個關(guān)鍵詞：
**篩選機制**
**執(zhí)行者**
**主控**
**ZX系列**
忽然，他注意到一頁不起眼的法醫(yī)報告。
王姐在最后一份尸檢報告中寫道：“死者體內(nèi)檢測到未知化合物殘留，初步判斷為神經(jīng)興奮劑類物質(zhì)，疑似用于增強受試者心理承受能力?！?/p>
他立即撥通王姐的電話。
“你說什么？”王姐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你是說，這些女人……可能是某種實驗的一部分？”
“有可能。”張昊低聲說，“而且，這個實驗還沒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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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連合召集全體辦案人員開會。
“這次行動，我們抓到了兇手，也給了社會一個交代?！彼h(huán)顧眾人，“但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遺憾。”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如果我們在前期調(diào)查中更細致一點，或許可以救下更多人?！?/p>
沒人說話，只有窗外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但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完成善后工作?！彼f，“給家屬一個交代，給社會一個答案?！?/p>
會議結(jié)束后，張昊獨自留下。
他翻開那份法醫(yī)報告，再次看向那個陌生的化合物名稱。
“這是什么？”他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邱琨推門進來。
“我剛剛收到一條消息?！彼袂槟兀巴踅銊倓偘l(fā)來一組數(shù)據(jù)，顯示死者體內(nèi)的化合物成分，與五年前一起未解命案中的樣本高度相似。”
張昊猛然抬頭：“哪一年？”
“2018年?！鼻耒吐曊f，“那起案件……從未立案?！?/p>
張昊的心跳加快。
他打開電腦，調(diào)出舊案檔案。
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代號：
**ZX-0734**
下一秒，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猛地回頭，一個人影正站在門口。
燈光昏暗，看不清臉。
那人緩緩抬起手，指了指屏幕上的編號。
“你們終于找到了?！彼吐曊f。
緊接著，他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中。
張昊立刻追出去，卻只看到樓梯間的鐵門微微晃動。
他掏出槍，慢慢靠近。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別緊張?！笔乔耒?。
“剛才……你看到門口有誰嗎？”他問。
邱琨搖頭：“沒有人?！?/p>
張昊皺眉，回頭看向屏幕。
ZX-0734的字樣依舊清晰可見。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回車鍵。
下一瞬間，整個屏幕閃爍了一下。
然后，畫面定格在一個名字上：
**測試對象：陽陽**
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陽陽……還沒有找到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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