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盯著照片，喉嚨干澀。小環(huán)站在倉庫門口，嘴角那抹微笑像是被強行縫上去的，而她身后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調(diào)出所有相關(guān)監(jiān)控?！彼吐曊f，聲音里帶著一絲急促。

技術(shù)員立刻操作起來，屏幕上的畫面開始回放。小環(huán)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頭邊緣，緩緩走向倉庫門口。她的步伐僵硬，仿佛被什么東西操控著。幾秒后，那個模糊的人影從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輕輕搭上她的肩膀。

“放大！”張昊咬牙。

畫面抖動了一下，細節(jié)依舊模糊，但能勉強看清那人穿著一件深色風衣，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查！查全市范圍內(nèi)最近幾天內(nèi)有沒有類似的陌生人進出過這片區(qū)域！”張昊轉(zhuǎn)身對技術(shù)組下令，“另外，提取小環(huán)在倉庫門口留下的指紋和腳步軌跡，看看她是自愿進去的，還是被人控制?！?/p>

“是！”技術(shù)員立刻行動起來。

與此同時，審訊室內(nèi)，陽陽依舊昏迷不醒。王姐站在玻璃窗外，眉頭緊皺。

“現(xiàn)在不能對她施加太大刺激?！彼吐曊f，“但她必須盡快恢復意識?！?/p>

“有沒有辦法喚醒她的深層記憶？”邱琨問。

“我需要一種溫和的方式?！蓖踅銚u頭，“不能讓她再次陷入極端恐懼狀態(tài)?！?/p>

張昊沒說話，只是看著陽陽的臉。她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始終沒能發(fā)出聲音。

“她知道的東西很多?！睆堦秽?，“只是……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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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小吳正在反復觀看那段唯一的實驗錄像。他已經(jīng)看了十幾遍，每一幀都熟記于心。但就在剛才，一個細節(jié)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張隊！”他猛地站起身，聲音激動，“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點！”

張昊立刻走過來：“什么？”

“你看這個?！毙欠糯螽嬅?，指著白大褂男子的手腕處，“這段視頻雖然模糊，但這道疤痕……很明顯吧？”

張昊湊近屏幕，目光一凝。那道疤痕呈倒鉤狀，像是某種手術(shù)縫合痕跡。

“這道疤不是自然形成的?！毙抢^續(xù)說，“它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比如開刀之后留下的縫合線。”

張昊眼神一亮：“馬上聯(lián)系市局數(shù)據(jù)庫，比對全市五年內(nèi)的外科手術(shù)記錄，尤其是那些做過腹部、頸部或手臂手術(shù)的人員名單?！?/p>

“已經(jīng)開始了?！毙∮驴焖偾脫翩I盤，“不過數(shù)據(jù)量太大，初步篩選可能需要一點時間?！?/p>

“時間不多了?！睆堦坏吐曊f，“我們必須盡快確認這個人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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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陳連合正召集全體警員開會。

“所有人聽好?！彼穆曇舫练€(wěn)有力，“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重點方向：一是追蹤小環(huán)的下落，二是鎖定實驗室里那個神秘的白大褂男人。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p>

“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手去調(diào)查小環(huán)手機最后的信號位置?！鼻耒麉R報，“同時也在排查她是否在失蹤前接觸過可疑人物?！?/p>

“很好?！标愡B合點頭，“另外，關(guān)于那個倒鉤狀疤痕——”

話還沒說完，小吳跑了進來：“找到了！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條重要線索！”

眾人立刻圍攏過來。

“我們在醫(yī)療系統(tǒng)里找到五個人擁有類似疤痕?！毙钦{(diào)出一份資料，“其中四人的身份都很普通，但第五個……曾任職于一家名為‘康寧生物研究’的機構(gòu)。”

“這家公司現(xiàn)在還在運作嗎？”張昊問。

“三年前就倒閉了?！毙抢^續(xù)說，“但它的前身是一家軍用藥物研發(fā)單位，專門為特種部隊開發(fā)增強型血清?！?/p>

“ZX-0734……”張昊喃喃道，“難道真的與軍方有關(guān)？”

“不僅如此。”小吳又調(diào)出一張舊檔案照片，“看這個?！?/p>

照片上，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抱著一堆文件，背景是一間實驗室。他右手腕處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倒鉤狀疤痕。

張昊盯著照片，心跳加快。

“這張照片的時間標注是……2019年。”小吳低聲說，“也就是ZX-0734項目啟動的第二年。”

“也就是說，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當時的核心研究人員之一。”張昊迅速做出判斷，“而且……他可能還活著。”

“問題是，他現(xiàn)在在哪？”邱琨問。

“查他在項目終止后的行蹤?！睆堦涣⒖滔铝?，“還有，這家‘康寧生物研究’公司關(guān)閉后，設備和人員去了哪里？”

小勇飛快地輸入指令，屏幕上跳出一條信息：

【2020年6月，原康寧生物研究公司員工集體轉(zhuǎn)入‘星輝科技集團’，該公司主營高端生物制藥，總部位于本市東區(qū)。】

“星輝科技……”張昊瞇起眼睛，“立刻派人去查他們的員工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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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陽陽終于蘇醒。

她睜開眼，神情不再那么空洞，但仍有些呆滯。

“你感覺怎么樣？”王姐輕聲問。

陽陽緩緩轉(zhuǎn)頭，目光落在張昊身上，忽然嘴唇顫抖：“他回來了……”

“誰？”張昊立刻追問。

陽陽的眼神一陣游離，嘴里喃喃自語：“ZX……ZX……別讓他聽見……他會殺了我……”

“陽陽！”張昊抓住她的肩膀，“聽著，你現(xiàn)在安全了。你必須告訴我們，ZX是誰？他在哪？”

陽陽的身體劇烈顫抖，雙眼無神：“他……在……地下……三層……B區(qū)盡頭……他一直都在那里……”

“她指的是老倉庫？”邱琨驚訝道。

“不對?！睆堦话櫭?，“她說的是……一直在那里?！?/p>

“你是說……”邱琨臉色微變，“那個人根本就沒離開過？”

陽陽忽然捂住耳朵，整個人縮成一團：“他來了！他來了！閉嘴！閉嘴！”

她瘋狂地搖頭，嘴里不斷重復著“閉嘴”，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鎮(zhèn)定劑！”王姐立刻注射藥物。

陽陽的掙扎漸漸平息，但她的最后一句話像釘子一樣扎進所有人心里：

“他是阿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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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刑警隊辦公室內(nèi)燈火通明。

張昊站在白板前，將所有線索串聯(lián)起來。

“阿偉的包子鋪，陽陽所在的KTV，ZX-0734項目，廢棄垃圾站的人體殘渣……這一切都不是巧合。”他低聲說，“唯一的可能性是，阿偉并不是主謀，而是某個更大計劃中的執(zhí)行者?！?/p>

“你是說……有人在利用他？”邱琨問。

張昊點頭：“阿偉掌握的那些配方，不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而是……有人教給他的?！?/p>

“誰？”小吳緊張地問。

張昊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那份星輝科技的員工名單上。

“答案，就在那里?！?/p>

他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名字：

【阿偉】

【小環(huán)】

【陽陽】

【ZX-0734】

【星輝科技】

【白大褂男子】

然后，他在“白大褂男子”的名字旁畫了一個圈，接著寫下一個新名字：

【李澤遠】

這是那個曾在康寧生物研究任職的研究員的名字。

“李澤遠……”張昊低聲念著，“如果你真的是ZX項目的負責人，那你為什么要讓阿偉去殺人？”

沒有人回答。

只有窗外的風吹得更猛了些，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逼近。

張昊拿起外套，準備帶隊前往星輝科技時，小勇突然喊了一聲：

“張隊！剛收到最新消息——”

他頓了頓，聲音發(fā)顫：

“小環(huán)……失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