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偉的最后一句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所有人的心頭。審訊室里燈光刺眼，空氣仿佛凝固。
陳連合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阿偉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哪怕一絲破綻。
“你們準(zhǔn)備好承擔(dān)后果了嗎？”
這句話像一根針，扎進(jìn)了每個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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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已是深夜，墻上的白板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線索和推論，但真正有用的信息卻寥寥無幾。
張昊坐在桌邊揉著太陽穴，邱琨靠在窗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小吳則翻看著電腦里的資料，一臉疲憊。
“這案子越來越復(fù)雜了。”小吳低聲說，“ZX計劃、趙德昌失蹤、人體實驗……還有馬局長。”
“我們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迷宮里打轉(zhuǎn)。”邱琨嘆了口氣，“每條路都通向死胡同?！?/p>
“不能放棄?！标愡B合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用筆圈出幾個關(guān)鍵詞：ZX計劃、小環(huán)、包子鋪、十年前中毒案。
“阿偉知道的比他說出來的多得多?！标愡B合說，“但他不肯全盤托出，說明他在等什么，或者怕什么。”
“也許他在等他的‘代號X’來救他。”張昊冷冷道。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小勇。
他手里抱著一沓厚厚的檔案，臉上帶著興奮又緊張的神色。
“隊長！”他喘著氣，“我發(fā)現(xiàn)了個東西！”
所有人都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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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勇把檔案攤開在桌上，指著其中一頁：“我在整理舊案卷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份奇怪的記錄——三年前，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申請了一項特殊研究項目，名字就叫‘ZX計劃’?！?/p>
“繼續(xù)說?！标愡B合眼神一緊。
“這家公司注冊地是境外，但主要業(yè)務(wù)在國內(nèi)，他們租用了城東一處廢棄醫(yī)院作為實驗室。”小勇快速翻頁，“而且……他們的法人代表，是個叫林兆陽的人。”
“林兆陽？”邱琨皺眉，“我沒聽說過這個人?！?/p>
“我查了一下?！毙∮抡{(diào)出電腦屏幕，“這個人表面上是個醫(yī)學(xué)博士，曾經(jīng)參與過國家某些生物實驗項目，但后來因為某些原因被除名。”
“被誰除名？”張昊問。
“這個就是重點?！毙∮曼c開一個隱藏鏈接，“是公安部直屬的一個秘密調(diào)查組?！?/p>
眾人一驚。
“也就是說……”陳連合緩緩開口，“這個ZX計劃，并不是普通的科研項目?！?/p>
“而是某種高度機密的實驗?！鼻耒拥馈?/p>
“而且很可能跟十年前的中毒案有關(guān)?！毙∮轮钢硪环葙Y料，“那起案件發(fā)生后，警方曾懷疑是食物中毒，但尸檢報告顯示，死者體內(nèi)存在一種異?；钴S的神經(jīng)毒素，成分不明?！?/p>
“現(xiàn)在呢？”張昊問。
“現(xiàn)在。”小勇深吸一口氣，“我們在趙德昌失蹤前的審訊記錄中，發(fā)現(xiàn)了他曾提到‘ZX計劃’與‘人體改造’有關(guān)。”
整個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這不是殺人案?！标愡B合終于開口，“這是個實驗?！?/p>
“一個以人類為對象的實驗。”邱琨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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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jìn)辦公室，照亮了墻上貼滿的照片和時間線。
“我們要去一趟城東的廢棄醫(yī)院?！标愡B合說，“那里可能是ZX計劃的實驗基地?！?/p>
“需要報備嗎？”小吳問。
“暫時不報。”陳連合目光堅定，“我們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牽扯了多少人，也不能確定是否有人已經(jīng)站在我們對面?！?/p>
“那就偷偷行動？”張昊挑眉。
“對?！标愡B合點頭，“帶上必要的裝備，今天下午出發(f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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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小勇獨自一人來到檔案室，想再查一下關(guān)于林兆陽的更多資料。
他翻找著柜子里的紙質(zhì)檔案，忽然，一本夾在中間的筆記本引起了他的注意。
封皮有些泛黃，上面寫著一行小字：ZX計劃·內(nèi)部通訊錄。
他心跳加快，迅速翻開第一頁。
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一些人名、代號、實驗數(shù)據(jù)，還有一些地點坐標(biāo)。
他正準(zhǔn)備繼續(xù)往下看，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
他立刻合上筆記本，藏進(jìn)懷里，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手上的文件。
門開了。
進(jìn)來的是一個陌生面孔的警員，看起來像是后勤部的人。
“你在找什么？”對方問。
“哦，沒什么。”小勇笑了笑，“就是隨便看看有沒有遺漏的資料?！?/p>
對方點點頭，沒再多問，轉(zhuǎn)身離開。
小勇松了口氣，悄悄將筆記本塞進(jìn)背包。
他知道，自己可能找到了一條通往真相的關(guān)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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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六輛黑色越野車悄無聲息地駛離刑警隊，朝城東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nèi)氣氛凝重，沒人說話。
只有導(dǎo)航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目的地：城東廢棄醫(yī)院。
距離：17.3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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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風(fēng)吹過荒草叢生的圍墻，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醫(yī)院大門早已銹跡斑斑，門牌上的字也模糊不清。
陳連合下車，抬頭望向這座被遺忘的建筑。
他握緊腰間的槍，輕輕推開鐵門。
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
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們走進(jìn)大樓，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第一層大廳布滿灰塵，墻上還殘留著褪色的科室標(biāo)識。
“小心?！睆堦惠p聲道，“這里可能有人。”
“不可能這么干凈?！鼻耒櫭?，“如果真是實驗基地，至少應(yīng)該留些痕跡?！?/p>
“也許……早就轉(zhuǎn)移了?！毙堑吐曊f。
陳連合沒說話，他走向角落的一扇門，門上貼著“實驗區(qū) 禁止入內(nèi)”的牌子。
他掏出工具撬開門鎖，推門而入。
里面是一間巨大的地下通道入口。
樓梯向下延伸，看不到盡頭。
“走?！标愡B合帶頭往下走。
腳步聲在臺階上回響，一層又一層。
終于，他們來到了地下一層。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一排排金屬床整齊排列，上面布滿各種連接線和傳感器。
墻角堆著大量破損的實驗器材，還有一個小型冷藏柜，柜門半開，里面空空如也。
“這是……手術(shù)室？”邱琨走近一張操作臺，上面散落著幾支注射器和血樣試管。
她拿起一支試管，在燈光下仔細(xì)觀察。
突然，她臉色一變。
“這不是普通血液?！彼吐曊f，“里面有某種活性物質(zhì)?！?/p>
“你確定？”陳連合走過來。
“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鼻耒麚u頭，“但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可能就是ZX計劃的核心。”
“核心？”張昊皺眉。
“他們不是在做簡單的實驗?！鼻耒曇舭l(fā)顫，“他們在嘗試……改變?nèi)说纳窠?jīng)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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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勇從背包里取出那本筆記本，小心翼翼地翻開。
他指著其中一頁，聲音微微顫抖：“你們看這個?！?/p>
眾人圍攏過去。
紙上畫著一個人體結(jié)構(gòu)圖，旁邊標(biāo)注著幾個關(guān)鍵部位，還有兩個代號：
A-07
X-01
“X-01……”陳連合念出聲，“難道這就是……代號X的真實身份？”
“不?！鼻耒麚u頭，“這不是身份，這是編號?！?/p>
“什么意思？”小吳問。
“這意味著?！鼻耒痤^，眼神震驚，“代號X，是他們制造出來的?！?/p>
空氣瞬間凝固。
“他們不僅在實驗?！彼f，“他們已經(jīng)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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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天花板上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所有人的槍口同時抬起，指向聲音來源。
腳步聲，很輕，但確實存在。
有人在上面。
而且……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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