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頭頂回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槍口齊刷指向聲音來源。
陳連合做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分散隱蔽。
邱琨蹲在一張金屬床后，手指緊握著槍柄，眼睛死死盯著上方的通風(fēng)口。張昊和小吳迅速移動到另一側(cè)，靠墻而立，隨時準(zhǔn)備迎擊。小勇則緊緊攥著手中的筆記本，額頭滲出冷汗。
“噠、噠、噠?！?/p>
三聲輕響，像是某種金屬物體敲擊地面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黑影從通風(fēng)口躍下！
幾乎是在對方落地的一瞬間，陳連合扣動扳機，“砰！”子彈擦著對方肩膀飛過，擊中了墻角的儀器柜，玻璃碎片四濺。
那人動作極快，一個翻滾便躲進了陰影之中。
“別開槍！”陳連合低喝一聲，“活捉！”
可對方似乎并不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
黑暗中，那人猛然甩出一枚煙霧彈，整個地下實驗區(qū)瞬間被濃烈的白霧吞沒。
“散開！”陳連合大吼。
濃霧中，隱約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還有急促的腳步聲，像是一道影子在他們之間穿梭。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
“小心！”邱琨驚叫。
張昊猛地低頭，一柄鋒利的匕首幾乎是貼著他頭頂掠過，深深插入身后的墻壁中。
“這家伙不是普通人。”張昊咬牙，迅速拔出手電筒照向?qū)Ψ健?/p>
光束掃過時，只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戰(zhàn)術(shù)服，臉上戴著防毒面具，身形瘦削但動作極為敏捷。他手中還握著一把軍用格斗刀，刀刃上泛著詭異的藍(lán)光。
“是神經(jīng)毒素涂層?！鼻耒吐曊f，“這玩意兒碰一下就完蛋。”
“那就別讓他靠近！”陳連合話音未落，對方已如猛獸般撲來。
張昊迎上去，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那人的力量遠(yuǎn)超常人，一腳踢中張昊腹部，將他踹得撞上金屬床架，發(fā)出一聲悶響。
“張昊！”邱琨沖過去，卻被對方一腳踢中手腕，槍脫手飛出。
“住手！”陳連合舉槍瞄準(zhǔn)，“再動我就開槍了！”
那人卻毫無懼意，反而發(fā)出一聲冷笑，隨即猛地轉(zhuǎn)身，朝通道出口狂奔而去。
“追！”陳連合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追出。
煙霧還未完全散去，視線模糊，但他們已經(jīng)能聽到前方傳來的腳步聲。
小勇邊跑邊掏出對講機：“請求支援！我們在城東廢棄醫(yī)院遭遇不明身份武裝人員，請求增援！”
“收到，請?zhí)峁┚唧w坐標(biāo)?！?/p>
“坐標(biāo)……”小勇剛要報位置，忽然發(fā)現(xiàn)信號中斷了。
“媽的，他們干擾了通訊！”他咬牙。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他們在交火！”小吳喊道。
幾人加快腳步，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座空曠的地下大廳，中央擺放著一臺巨大的操作臺，四周布滿各種線路和顯示屏。
而在大廳另一端，先前逃走的黑衣人正與另一群持槍者激烈交火。
“怎么回事？”張昊喘著氣，“還有其他人？”
“看來我們不是唯一盯上這里的人?！标愡B合瞇起眼，“先看看再說?！?/p>
黑衣人一邊抵擋火力，一邊試圖接近操作臺。他的動作依舊迅捷無比，甚至能在子彈間穿梭。
突然，他猛地躍起，落在操作臺上，雙手快速敲擊鍵盤。
“他在做什么？”邱琨緊張地問。
“不知道，但絕不會是好事?！标愡B合握緊槍，慢慢向前逼近。
就在這時，操作臺上的屏幕突然亮起，一串串?dāng)?shù)據(jù)飛速滾動，接著，一段音頻播放出來：
“ZX計劃·第12號實驗體激活完成，代號X-01，功能正常。”
所有人臉色驟變。
“X-01……真的是代號X！”小勇震驚地望著屏幕。
與此同時，黑衣人完成了操作，猛地翻身躍下操作臺，朝著另一個出口疾馳而去。
“攔住他！”陳連合下令。
可對方速度太快，眨眼間便消失在通道盡頭。
“讓他跑了。”張昊低聲咒罵。
“不重要?！标愡B合盯著屏幕，“重要的是，他知道怎么啟動X-01?！?/p>
“也就是說，他是制造者之一？”邱琨問。
“或者……是實驗體本身。”陳連合緩緩道。
空氣仿佛凝固。
“如果X-01是他們制造出來的實驗體，那他現(xiàn)在在哪？”小吳低聲問。
沒人回答。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只有一個——他已經(jīng)出來了。
而且，很可能就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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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支援終于趕到。
技術(shù)組開始收集現(xiàn)場證據(jù)，法醫(yī)王姐也趕到了現(xiàn)場，對殘留的血樣進行初步分析。
“這不是普通血液。”她皺眉，“里面含有高濃度的神經(jīng)遞質(zhì)增強劑，這種物質(zhì)可以極大提升人體反應(yīng)速度和耐力，但也可能導(dǎo)致大腦失控。”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個改造人？”邱琨問。
“準(zhǔn)確來說，是一種半人工控制的戰(zhàn)斗單位?！蓖踅泓c頭，“如果他們成功量產(chǎn)，后果不堪設(shè)想。”
“必須盡快找到X-01?！标愡B合沉聲道。
“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張昊攤手，“而且，剛才那個黑衣人明顯也是他們的同類?！?/p>
“那就從源頭查起?！毙∮履贸龉P記本，“我剛才看到這份資料里提到了林兆陽，還有幾個關(guān)鍵人物的名字?！?/p>
他指著一頁內(nèi)容念道：“‘ZX計劃核心成員名單：林兆陽（主研）、李文浩（技術(shù)支持）、趙德昌（資金協(xié)調(diào)）’?！?/p>
“趙德昌？”邱琨眼神一凝，“就是那個失蹤的趙德昌？”
“看來他不只是個中間人?！标愡B合若有所思，“他可能掌握著更多關(guān)于ZX計劃的秘密?！?/p>
“所以才會被帶走?！睆堦谎a充道。
“問題來了?！毙遣遄?，“如果我們不能確認(rèn)趙德昌是否還活著，又怎么能找到X-01？”
“也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鼻耒鋈婚_口，“既然X-01已經(jīng)被激活，那他一定會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p>
“你是說……馬局長？”張昊瞬間明白過來。
“沒錯?！鼻耒c頭，“如果馬局長真是幕后黑手之一，那么X-01的目標(biāo)很可能是他?！?/p>
“我們必須馬上行動。”陳連合站起身，“通知所有警員，全面監(jiān)控馬局長的行蹤，同時查找林兆陽和李文浩的下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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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醫(yī)院外風(fēng)聲呼嘯。
陳連合站在門口，望著遠(yuǎn)處漆黑的天際，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他們離真相已經(jīng)很近了。
但危險，也正在逼近。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匿名短信。
內(nèi)容只有短短一句話：
“你們不該來這里?！?/p>
陳連合盯著屏幕，眉頭緊鎖。
下一秒，遠(yuǎn)處一棟廢棄建筑的窗戶里，突然閃現(xiàn)出一點紅光。
狙擊鏡的反光。
“趴下??！”
他大吼的同時，一顆子彈破空而來，狠狠砸進地面，激起一片塵土。
黑夜中，槍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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