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綰蕓只得作罷,她在兄長床前坐了片刻,又回到自己的院落。
回房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案上多了一封信。展開一看,是韓修允的字跡:
"夫人近日過于憂思,恐傷身體。為夫已命府中廚房煎制安神湯藥,夫人每晚睡前服用。至于府外之事,為夫會親自處理,夫人不必掛心。望夫人安心調(diào)養(yǎng),照顧好自己。"
字字懇切,情意綿綿,若是從前的韓綰蕓,定會感動不已??扇缃?,她只覺得字里行間透著寒意。安神湯藥?分明是要控制她,防止她采取行動。
晚膳時分,韓修允回府,特意來看望她。
"綰蕓,你臉色不好,可是為兄長的事過于憂心了?"他關(guān)切地問道。
韓綰蕓刻意表現(xiàn)出疲憊:"確實擔(dān)憂兄長。聽說綠萼回家了?"
"是啊,那丫頭說身體不適,我已經(jīng)派人送她回家調(diào)養(yǎng)。"韓修允毫不猶豫地撒謊,"如今府中人手緊缺,我讓阮憐香來照顧你,你看可好?"
韓綰蕓心下了然,這是要派人監(jiān)視她。她裝作無奈地嘆息:"既然夫君安排了,妾身自然遵從。"
"乖。"韓修允滿意地點點頭,"為夫已經(jīng)命人煎了安神湯藥,晚上睡前記得服用。"
"多謝夫君關(guān)心。"韓綰蕓溫順地應(yīng)道。
韓修允剛要離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對了,前幾日你不是去城南定制了我的生辰賀禮嗎?不知是何物件?"
韓綰蕓心中一緊,知道這是試探:"是一方玉印,上面刻著'清風(fēng)正氣'四字。妾身覺得甚是貼合夫君為人。"
"玉???"韓修允微微挑眉,"那為夫可真是期待了。"
待韓修允離去,阮憐香便進來侍候。韓綰蕓觀察著這個年輕女子,看似柔弱,眼神中卻透著精明與算計。
"憐香姑娘,聽說你與蔣大人家有些關(guān)系?"韓綰蕓狀似無意地問道。
阮憐香手中動作一滯,很快恢復(fù)正常:"夫人聽誰說的?我只是遠房親戚罷了,平日甚少往來。"
"原來如此。"韓綰蕓笑道,"我還以為姑娘與蔣家交好,能幫我引薦一二呢。"
阮憐香疑惑地看向她:"夫人為何想結(jié)識蔣家?"
"哦,我聽說蔣家有位老夫人善繪蘭花,我也喜愛此道,想向她請教。"韓綰蕓編了個理由。
阮憐香猶豫片刻:"若夫人真有此意,我倒是可以設(shè)法引薦。"
韓綰蕓故作驚喜:"當真?那就有勞姑娘了。"
這番對話看似平常,實則是韓綰蕓在試探阮憐香與蔣家的關(guān)系。從阮憐香的反應(yīng)來看,她與蔣家確實關(guān)系匪淺,卻想極力掩飾。
夜深人靜,阮憐香端來安神湯藥:"夫人,老爺吩咐您睡前服用。"
韓綰蕓接過湯藥,嗅了嗅,除了藥香外,還有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苦味——這不是普通安神湯藥會有的味道。
"我有些乏了,先放在這里,待會再喝。"韓綰蕓將藥碗放在桌上。
阮憐香卻站著不動:"老爺吩咐,要看著夫人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