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不如現(xiàn)在為我唱一曲如何？"他的笑容漸漸帶上了輕佻。

我強忍著怒意："恕我無法從命。如公子想聽?wèi)蛭?，可去戲班，這里是丞相府。"

紫衣公子似乎被我的態(tài)度激怒，突然伸手欲拉我的衣袖："好個強硬的戲子！難道忘了你曾經(jīng)是怎樣在舞臺上賣弄風(fēng)情的嗎？"

電光火石間，一只有力的手擋在我身前，攔住了對方的動作。

"端王殿下，在下內(nèi)人身體不適，恐怕不能滿足您的要求。"柳明曦的聲音低沉而冷靜。

端王？我心頭大震，這紫衣公子竟是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皇子——端王殿下！

端王冷冷一笑："柳大人，你這位夫人的確與眾不同，只是我聽說，你們夫妻感情并不融洽，她不過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不過是在還債罷了。"

我心如刀絞，這就是真相嗎？果然只是還債之舉？

柳明曦卻巋然不動："王爺聽信謠言了。我與內(nèi)人琴瑟和鳴，只是府中事務(wù)繁多，難免疏于照顧。"

端王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是嗎？那不如這樣，下月我要在別院設(shè)宴，希望柳大人攜夫人一同赴約。"

柳明曦猶豫片刻，點頭應(yīng)下。

端王滿意地笑了，又意有所指地對我說："柳夫人，我很期待再次見到你。"

宴會結(jié)束后，柳明曦親自送我回棲霜居。這是婚后第一次，他主動走在我身旁。

"對不起。"步入院門時，他突然說道。

我停下腳步："為何道歉？"

"我本該保護你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愧疚。我輕聲道："我明白，你不必愧疚。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能嫁入丞相府已是福分，不敢奢求太多。"

柳明曦沉默良久："莫顏，你救我一命，我娶你為妻，本是兩清。但我沒想到，婚后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我苦笑："所以，端王說的是真的？你娶我，只是為了還救命之恩？"

他沒有否認，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

"我明白了。"我強忍淚水，轉(zhuǎn)身欲走。

柳明曦卻突然拉住我的手："端王此人心機深沉，此次請你出席宴會，必有所圖。你…要小心。"

我抽回手："多謝提醒。"

從那天起，柳明曦開始頻繁回到棲霜居，但我們之間的交流依然有限。他會詢問我的日常，偶爾也會帶回一些小玩意兒送給我，但更多時候，他只是坐在書房里批閱公文，直到深夜。

我知道，他在盡力彌補，卻又不知如何接近我。而我，也在試圖適應(yīng)這段奇怪的婚姻。

一日，丞相夫人請我去賞花。我剛到花園，就看見柳清荷和幾位小姐圍在一起議論。

"你們聽說了嗎？端王別院的宴會，邀請了所有京城權(quán)貴，可聽說他特意叮囑了要柳大哥帶上他那戲子妻子。"

"這還用說嗎？端王向來風(fēng)流，說不定就是看上了那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