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縮著脖子,雙手揣在袖子里,臉上滿是憂慮,走到另一個小二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在路上的感覺,那是什么感覺?
不等另一個小二開口回答,小二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焦慮之色愈發(fā)嚴重,難掩焦慮的說道:老板不會想把客棧給賣了吧!這大雪都下了好幾個月了,一個客人也沒有,馬上連工錢都發(fā)不出來了。等這客棧一賣,咱哥兒倆沒錢沒地方,豈不是淪落街頭。]
百里東君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小二可真是多慮了,蕭瑟身上那件裘皮大衣,瞧瞧這做工,針腳細密,款式獨特,定是天啟城中毓秀坊定制的。那毓秀坊可是出了名的貴,這一件大衣價值不菲,蕭瑟又怎會是缺錢之人?!?/p>
司空長風(fēng):“也不怪這小二會如此擔(dān)憂,主要還是這客棧實在是破敗不堪了。你瞧瞧這門窗,四處漏風(fēng),屋頂說不定哪天就得塌下來。再加上這大雪一連下了好幾個月,連個客人的影子都見不著,換做是誰,都得愁得睡不著覺?!?/p>
百里東君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慶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得意地說道:“幸好我當(dāng)初來西南道開酒館時,帶夠了銀子。我百里東君做事,向來都是有備無患,才不會讓自己的酒館淪落到這樣的下場。我的酒館,那可是要紅紅火火的,然后再名揚天下?!?/p>
司空長風(fēng)和葉鼎之原本臉上還帶著幾分閑適的笑意,在聽到百里東君豪情萬丈地宣稱還要名揚天下,那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眉頭微微蹙起,臉色微微一沉,這是又想到了他的仙子姐姐嗎?他們這是晚了一步嗎?
[另一個小二聽聞此言,晃了晃腦袋,安慰道:你想太多了,就算咱這客棧白送給人家,人家都覺得破。這再說了,這老板的境界,豈能是我們這一介俗人所能懂的。你看,雪下這么大,咱們能看到的就是一片白茫茫,這老板啊,他能看出來意境,這就叫做文人騷客。]
蕭羽嘴角掛著一抹譏誚的笑意,眼神中滿是不屑與輕蔑:“什么文人騷客,這個蕭瑟不過就是死要面子罷了!在那破敗客棧里裝模作樣,還扯什么意境,不過是強行為自己挽尊,給自己那可憐的處境找個臺階下?!?/p>
明德帝滿是痛心與焦急的看著蕭瑟,水鏡中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為何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楚河?這大雪紛飛,楚河他孤身一人,不會就要淪落街頭了吧!
[蕭瑟環(huán)視著這冷冷清清的客棧:現(xiàn)在生意不景氣,要不還是把客棧賣了吧!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向窗外,只見茫茫雪地上,一個少年正踽踽獨行,朝著客棧的方向緩緩走來。
蕭瑟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忙說道:來客人了。]
雷無桀瞪大了雙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鏡中的自己,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他伸出手指著水鏡中的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這……這是我?可我當(dāng)初走過這里,這里根本沒有客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寒衣看著雷無桀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笨蛋徒弟,你也不動動腦子。水鏡中呈現(xiàn)的可是另一個世界,他都不在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開客棧,你自然遇不見他?!?/p>
[小二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撒腿跑到窗戶邊,扒著窗框,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
小二看向蕭瑟,滿臉疑惑的問道:這個人連棉襖都穿不起,看上去不像是有錢住店的樣子。
蕭瑟卻微微瞇起眼睛,目光在少年身上細細打量,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且看仔細了,他穿的這身衣服,紅得很特別。這樣的料子,除了天啟城的毓秀坊這樣的大鋪子,尋常小店要進一批這樣的料子,都得把整個店鋪賣了才行。]
柳月:“這人身著鳳凰火的料子,打扮又和二師兄這般相似,莫不是雷家堡的弟子?”
雷夢殺雙手抱在胸前,沒好氣地白了柳月一眼:“柳月,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莫要看到鳳凰火料子的衣服,就認定是雷家堡的人?!?/p>
洛軒:“二師兄,話雖如此,可雷家堡內(nèi)門弟子向來是用鳳凰火料子做衣服的,這是雷家堡的規(guī)矩,眾人皆知。所以,這人也未必就沒有可能是雷家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