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中提到，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在浴缸中溺水多時，當時浴室的門反鎖，警方排除了他殺可能。

我關掉電腦，一股寒意從脊背蔓延開來。我們的衛(wèi)生間里確實有一個嵌入式的大浴缸，正對著那面巨大的落地鏡。

"這不可能是巧合..."我低聲說道。

7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悄悄調(diào)查關于林曉雯的事情。

在社交媒體上，我找到了她的賬號。照片中的她長相甜美，笑容明媚，看上去和安寧年齡相仿。令人不安的是，她其中一張自拍，就是在我們現(xiàn)在的衛(wèi)生間里拍的，背景正是那面大鏡子。

我試圖聯(lián)系她的朋友，幸運的是，通過一番搜索，我找到了一位經(jīng)常在她照片下留言的女孩——李雪。我以研究公寓歷史為由，約她見了一面。

"曉雯是我最好的朋友。"李雪坐在咖啡廳里，眼睛紅紅的，"她去世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

"警方認定是意外，你覺得呢？"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雪沉默片刻："我不知道。曉雯一直很小心，她不像是會在浴室里滑倒的人。而且..."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更低，"她生前最后幾周很奇怪，總說看到了什么。"

我的心跳加速："看到什么？"

"她說鏡子里有人在看她。"李雪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我們都以為她太累了，工作壓力大導致的。沒想到不久后她就..."

我感到一陣眩暈，幾乎握不住咖啡杯："她有沒有提到那個人長什么樣？"

"沒有具體描述，只說是個女人，看起來很悲傷。"李雪嘆了口氣，"她去世后，她的妹妹接手了那套公寓，住了一段時間后就搬走了。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賣掉了。"

"她有妹妹？"我微微一驚。

"對，比她小兩歲。兩人關系很好，曉雯去世后，她傷心得幾乎崩潰了。"

回家的路上，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成形——如果我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林曉雯的鬼魂呢？

8

我決定沒有必要把這些發(fā)現(xiàn)告訴安寧。她一定會擔心我的病情加重，也許還會督促我加大藥量。但我越來越懷疑，我的"病"是否真的是病。

晚上，安寧照例給我倒了杯水，遞上藥片。這次我假裝吞下，實則藏在了舌頭下面。等她離開后，我悄悄把藥片吐出來，藏進了床頭柜的抽屜里。

這是第一次，我決定不再依靠那些所謂的"藥物"。

沒有藥物的夜晚，我的思維出奇地清晰。我躺在床上，回想著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被診斷出有精神問題？為什么我總是依賴安寧？我的記憶中有太多模糊的部分，就像被人刻意涂抹過一樣。

凌晨時分，渴醒的我起床去廚房喝水。經(jīng)過衛(wèi)生間時，門突然自己開了一條縫。

我停下腳步，盯著那條黑暗的縫隙。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在召喚我進去。

深呼吸了幾次，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