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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小窗灑在鏡子上，鏡面泛著銀白色的光。我站在鏡子前，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有些陌生——眼睛更大，臉龐更瘦，表情也更憂郁。

"你不是我..."我喃喃自語。

鏡中的人影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然后，她抬起手，指向鏡子的一角。

順著她的指引，我看到鏡子右下角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裂痕。我蹲下身，用手指輕輕觸摸那道裂痕，發(fā)現(xiàn)整塊鏡面竟然能夠輕微移動。

"這是..."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面鏡子并非直接嵌在墻上，而是安裝在一個能夠移動的框架內(nèi)。

幾經(jīng)嘗試，我終于找到了移動鏡子的方法——輕推鏡子右側(cè)，整面鏡子向左滑開，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暗格。

暗格不大，只有一個鞋盒大小，里面放著一個深藍色的塑料文件夾。

我的手因為興奮和恐懼而顫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個文件夾。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腳步聲——安寧醒了。

我迅速把文件夾塞進睡衣，關(guān)上暗格，重新推好鏡子，然后裝作剛進衛(wèi)生間的樣子打開水龍頭洗手。

安寧推門進來，一臉困倦："姐？你在干什么？"

"口渴了，起來喝水。"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這么晚了，快回去睡吧。明天我還要帶你去見醫(yī)生。"

10

回到房間后，我鎖上門，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個文件夾。里面是一疊照片和幾張紙質(zhì)文件。

第一張照片上是兩個年輕女孩，看起來十分相似，一個笑容明媚，一個表情略顯拘謹。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曉雯和安琪，2018年夏。"

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秒——照片中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孩，正是新聞中的林曉雯；而那個表情拘謹?shù)呐ⅲ谷缓臀业拿妹冒矊庨L得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照片更讓我震驚——大多是林曉雯和"安寧"的合照，背景就是這套公寓的各個角落。但令人困惑的是，我在這些照片中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

最后一份文件是一份醫(yī)院的診斷報告，上面的患者名字赫然寫著："林安琪"，診斷結(jié)果是："嚴重的妄想型精神分裂癥，伴有身份認同障礙。"

林安琪？這是誰？

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閃現(xiàn)——

那是個雨夜，浴室里充滿了水蒸氣。鏡子前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林曉雯，另一個...另一個是誰？為什么我看不清她的臉？

然后是尖叫聲，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紅色...到處都是紅色...

我捂住嘴巴，強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11

次日清晨，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安寧一起吃早餐。

"今天下午三點，記得我們要去醫(yī)院復診。"安寧邊吃邊提醒我。

我點點頭："嗯，我記得。對了，安寧，我們在這住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