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憊不堪："罷了，明日我親自去向老夫人請罪。"

然而次日清晨，太夫人便派人傳我過去。她面色陰沉，一見我進門便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好個不知禮數(shù)的媳婦！你父喪在身，不思如何盡孝，反倒在靈堂上與人爭吵，成何體統(tǒng)！"

我跪下請罪："媳婦知錯，只是婉柔言語有失，涉及父親清譽，媳婦一時激動，才出言頂撞。還請老夫人恕罪。"

太夫人冷哼一聲："什么涉及清譽？不過是她一時傷心過度，說漏了嘴。你倒好，借題發(fā)揮，大做文章！"

我不卑不亢："媳婦不敢。只是婉柔言下之意，分明是說父親為她走后門，此言若傳入朝堂，豈不是坐實了父親貪污受賄的罪名？父親清正一生，怎能容忍他人如此污蔑？"

太夫人微微一怔，隨即惱羞成怒："你這是強詞奪理！婉柔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最了解她的為人。她絕不會有意詆毀令尊的名聲！"

我垂首不語，心知多言無益。太夫人又訓斥了幾句，才勉強放我離去。剛出院門，我便遇到婉柔。她一襲素衣，面帶哀傷，見我出來，微微屈膝行禮："姐姐。"

我冷冷看她一眼，徑直繞過。婉柔卻緊跟幾步，低聲道："姐姐，我知你怨我。只是舅舅尸骨未寒，我們姐妹理應同心度過難關，何必生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婉柔，你我之間的賬，早晚要算清。只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愿意看到我們姐妹反目。你且安心，我絕不會讓父親的名聲蒙塵，也絕不會讓害他之人好過！"

婉柔面色微變："姐姐何必說得如此嚇人？我與舅舅素無恩怨，又怎會害他？"

"是嗎？"我冷笑一聲，"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回到自己院落，我立刻命小翠調查父親貶官一事的始末，尤其是何侍郎與婉柔之間可能存在的聯(lián)系。同時，我也開始悄悄布局，準備徹底擊敗婉柔。

半月后，小翠終于帶回消息："查到了！何侍郎的夫人是婉柔的姨母，兩家常有來往。何大人告發(fā)宋大人之前，婉柔曾秘密拜訪過何府。"

我冷笑一聲，果然如此！婉柔借何侍郎之手陷害父親，導致父親失勢被貶；又借機挑撥我與家人的關系，讓我內外交困。如此狠毒的心機，若不是我早有防備，恐怕真要中她的計了。

"有何證據(jù)？"我冷靜問道。

小翠遞上一封信箋："這是何府一個婢女偷偷帶出來的，是婉柔親筆所書，內容提到要讓宋大人好看。"

我接過信箋，仔細閱讀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她。傳我的話，讓那個婢女再設法多搜集些證據(jù)，重重有賞。"

小翠領命而去。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花園，心中已有對策。婉柔既然敢害我父親，我又豈會輕易放過她？這筆賬，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次日，顧衍終于從外地公務歸來。他風塵仆仆地來到我的院落，見我正在刺繡，不禁露出贊賞之色："夫人好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