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拉近,近到能夠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臉上。鐘離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很快恢復(fù)了那副令人生厭的冷漠。
"國師大人,你的心跳得很快啊。"我撫上他的胸膛,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那劇烈的震動(dòng),"不知是因?yàn)楹ε?,還是因?yàn)閯e的什么?"
"仙姬自重。"他微微側(cè)身,試圖避開我的觸碰,卻被我緊緊攥住衣袖。
"你可知道太虛境的結(jié)界已經(jīng)松動(dòng),魔族已開始蠢蠢欲動(dòng)?"我貼近他的耳畔,聲音輕得仿佛一片羽毛落地,"而你,作為六界唯一能夠加固結(jié)界的人,卻在這里裝模作樣。"
鐘離陵眸光一沉,我趁機(jī)摟住他的脖頸,輕咬他的耳垂:"讓本姬教你如何正確使用你的力量,如若不從,便叫你萬劫不復(fù)。"
1.
恨一個(gè)人很容易,愛一個(gè)人也不難,難的是分不清這兩者的界限在哪里。
我恨鐘離陵,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恨他入骨。
我曾看過修仙不得的凡人被天雷劈成焦炭,他們的眼睛還睜著,滿是不甘;我曾看過仙君暗中謀害同門,只為爭奪一件上古法寶;我曾看過父親將不肯順從的妹妹囚禁在冰窟,直至她的神魂俱滅……
但我從未見過像鐘離陵這般純凈之人,他目光清澈,心懷天下,不沾染六界半點(diǎn)塵埃。
那時(shí)他在救助一只受傷的靈獸幼崽,那靈獸還未痊愈便死了——是我隔空打出的一道法訣所致。
凡瑤哭得梨花帶雨,而他憤怒至極。
"仙姬為何下此毒手?"年少的鐘離陵眉頭緊鎖,眼中燃著怒火。
"弱肉強(qiáng)食,天道如此,有何不可?"我收起玉笛,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漲紅的臉。
"這只是一只無辜的幼崽!"
"無辜?"我走近他,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在這六界之中,誰又真的無辜?"
那時(shí)的鐘離陵還不是國師,他只是太虛境一名普通的弟子,卻已展露出過人的天賦。我是魔界獨(dú)女,自小被父親寄予厚望,要我潛入仙界,探尋突破結(jié)界的方法。
鐘離陵后來成了國師,而我成了太虛境的第一仙姬,我們各自有了截然不同的身份,卻又因?yàn)橐粓鲆馔饨豢椩诹艘黄稹?/p>
"你身上有魔氣。"他警惕地盯著我,手中的玉璧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國師大人看錯(cuò)了,怎會(huì)有魔氣?怕是最近太過操勞,眼花了吧。"
鐘離陵從不輕易放過懷疑的目標(biāo),我深知這一點(diǎn)。
"太虛境禁地三日后開啟,我會(huì)親自檢查每一位進(jìn)入的仙者。"他轉(zhuǎn)身欲走,卻被我攔住。
"國師若是不放心,大可現(xiàn)在就檢查。"我故作單純地眨眨眼,"只是需要卸下全身法力,不知國師是否愿意為仙姬我行此大禮?"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似乎在思考我的話中有何陷阱。
我趁他猶豫,上前一步,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膛:"若是害怕,我也不強(qiáng)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