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未免太看輕在下。"他拂開我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我琢磨不透的情緒,"禁地開啟前,我必會揪出潛伏的魔族。"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心中暗笑。鐘離陵啊鐘離陵,你終究還是太過天真。
那晚,我潛入他的住所。
他正在沐浴,水珠順著他的肌膚滑落,在燭光下泛著微光。我隱匿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
"何故深夜造訪?"他頭也不回,聲音平靜得如一池死水。
我一愣,隨即恢復了往常的從容:"看來國師大人早有防備。"
"仙姬若有事,不妨明日再議。"
"我等不及了。"我慢慢走到他面前,水霧模糊了他的面容,卻掩不住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眸,"我想知道,國師為何對我如此警惕?"
"仙姬身上的氣息,不屬于仙界。"
我大笑出聲:"這就是你的依據(jù)?就憑這一點,你便斷定我是魔族?"
"我從不輕易下結論。"他拿起一旁的衣袍披上,"但你確實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凡瑤。"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中一顫。凡瑤已死,死在五百年前那場大戰(zhàn)中,而我,占據(jù)了她的身體,繼承了她的記憶,卻背負著截然不同的使命。
"國師可真會說笑,人人都說我是天生仙骨,怎會是魔族?"我走近他,手指劃過他濕潤的發(fā)梢,"除非,國師是想污蔑我?"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離開太虛境,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
"真是可惜。"我不顧疼痛,反手握住他的手,"我還以為我們能和平相處。"
說罷,我掌心暗運法力,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他的手臂蔓延。他猝不及防,只覺得一股寒意直沖腦門,整個人踉蹌后退。
"這是……"
"現(xiàn)在你可以確定我的身份了。"我挑起他的下巴,"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我的指尖掐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在他胸口繪制著復雜的法陣。這是魔族的禁術,能夠短暫控制一個人的神志,即便是鐘離陵這樣的天縱之才,也難以抵擋。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身體僵硬如石。
"乖,現(xiàn)在告訴我,禁地的入口在哪里?"我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我不會告訴你。"即使在禁術的控制下,他依然咬牙抵抗。
我嘆了口氣,撫上他的臉龐:"何必如此倔強?六界的平衡早已被打破,仙界占據(jù)上風太久,是時候讓魔族崛起了。"
"你會害死所有人。"
"不,我只會讓一切回歸應有的秩序。"我靠近他的耳畔,"況且,你曾經(jīng)那么在意的凡瑤,也早已成為我的一部分,你舍得傷害她嗎?"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知道我觸碰到了他的軟肋。
凡瑤,那個純潔的仙子,曾經(jīng)是他心中無法言說的愛戀。而我,雖然占據(jù)了她的身軀,卻帶著截然不同的靈魂。我以她的面貌行走在仙界,享受著她的聲譽和地位,卻暗中為魔族謀劃著一場驚天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