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近來恩寵正盛,陛下日日夜宿齊宮,皇后娘娘心中自是不悅。"
"可不是么,昨兒個還聽說皇后與太子私下議論,說齊妃怕是有了身孕。若真生下皇子,后位豈不是要易主?"
"噓——小心隔墻有耳。聽說齊妃身邊新來了個什么婕妤,是相爺?shù)呐畠?,怕是又一只皇后娘娘要對付的眼中釘?
我心頭一顫,手中的燕窩羹差點灑落。原來我不僅是父親的人質(zhì),還成了齊妃與皇后之間爭斗的棋子。
正當(dāng)我暗自心驚之時,一只手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入假山后的一處暗角。我驚慌失措,朱紅色的燕窩羹潑灑在地,如血般刺目。
"不想死就別出聲。"一個低沉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頭,對上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睛。那人一襲玄色錦袍,面容俊美卻帶著幾分陰鷙之氣,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朝三皇子蕭煜。
皇宮中人人皆知,三皇子權(quán)謀過人,手段狠辣,是太子最大的競爭對手。而我,一個剛?cè)雽m的婕妤,卻被他這般攔截,實在令人心生惶恐。
"三殿下,請自重。"我強自鎮(zhèn)定,聲音卻仍有些顫抖。
"宋四小姐,我勸你還是識時務(wù)些。"蕭煜松開我,語氣卻更加冷峻,"皇后與太子已經(jīng)開始忌憚齊妃,而你,作為相府的女兒,又在齊妃身邊,自然成了他們眼中的眼中釘。想活命,就得懂得如何自保。"
"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幫我。"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收集齊妃和陛下的動向,傳遞給我。作為回報,我會保你在宮中安然無恙。"
我心中驚駭,這分明是讓我做內(nèi)應(yīng),背叛齊妃。
"恕民女不能從命。"我咬緊牙關(guān),拒絕道。
蕭煜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宋蘭馨,你以為你有選擇嗎?這宮中沒人是干凈的,包括你父親。若我告訴陛下,宋相暗中與北境叛軍有聯(lián)系,你猜會如何?"
"你污蔑!"我驚怒交加。
"污蔑?"蕭煜冷笑,"兵部六月初八的密報中,確有北境密探提及一位京中高官暗中聯(lián)絡(luò)叛軍之事。雖未指名道姓,但我若在陛下面前稍作引導(dǎo)......"
我面色發(fā)白,心知他所言極有可能是捏造之詞,但在皇權(quán)之前,真相往往比不過權(quán)勢者一句話。父親若真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都是輕的。
"殿下想要我做什么?"我終究還是屈服了。
蕭煜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聰明。記住,在這宮中,沒人是你的朋友,也沒人能真正保護你。只有依附強者,才能活下去。"
說,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佩塞到我手中:"收好它,需要聯(lián)絡(luò)時,將它交給御花園東側(cè)賣花的老嫗。"
他轉(zhuǎn)身離去前,又似漫不經(jīng)心地補充一句:"記得把那盞燕窩羹打碎,就說是不小心摔的。齊妃身邊的大宮女柳兒是皇后的人,別讓她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