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的最后一聲炮響隨著第一件撥亂反正的開始組織進行,炸出了一件又一件冤假錯案。
我因收集足夠多的黃家想借力想掌權的證據(jù)有功.越而升到了縣長.前縣長吃了槍子。
死的時候,他死死盯住了我,似乎沒想到手下的傀儡掙脫了像線,還反噬了自己。
再次翻開宗卷的時候,熟悉的名字﹣ Naomi ,躍然現(xiàn)于眼前,我才驚覺。
我自以為堅忍的心總是會在某一時刻被觸動,然后的心癱成一堆爛泥,沉溺在名為回憶的溫柔鄉(xiāng)中.
兒時聽媽媽說之前打仗死了多少多少人,數(shù)以萬計地報著,我想的是,哦,又死了這么多人.
從開始的震驚到冷漠到麻木,再上后來在爺爺家長大,我已經(jīng)漠視數(shù)字了.
直到媽媽只不過成為,幾千人中的一,我才真實意識到,看看冷冰冰的數(shù)字,是曾經(jīng)一個個鮮活又明艷的人,我心情沉重著,且為我之前的大不敬與無知愧疚著。
消息傳到父親那里,聽說,他先是笑了一下,似乎意料之中,又似乎帶了絲釋然,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他也喊人叫我回了躺家。
我其實有幾年沒見過他們了,父親已經(jīng)大變了樣,看上去竟比,爺爺還衰老幾分。
哦,順帶提一嘴。爺爺之前因為我和黃小姐鬧掰了,家里總是又雞犬不寧,命令我去道歉無果后,把我趕了出去。
我重新當上縣長后,他又讓人請我回去,又笑罵道:"這么大個計劃不和我說,我還可以給你出錢,哈哈,有出息,不虧是我的孫子”
我沒說話,待他笑完又問了他一句"福貴呢?"
他打馬虎眼過去了,繼續(xù)夸稚我的"豐功偉績"
我問別人時,別人回答:"福貴老了做不了什么事了,老爺不想養(yǎng)這口飯,就趕他走了?!?/p>
"作為黨員,我會稱贊你舍小家為大家的行為…"父親的聲音驀然響起,讓沉默中捷露出一絲死氣
"但處于小家,我唾棄你這種行為,你母親世前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你知道嗎?"
"她說,一家人,哪能一直還么吵下去一"
我心大隨之一震,思緒還漸與幾年前的某個冬夜重合。
"她應該沒想到,她想護著的兒子為了手中的利益,將自己推上了黃泉路"
其實不是的,我嘴唇幾度翕合,喉嚨卻是干澀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革命總是要死人的,我不怨黨…"他蒼老無加的聲音依舊平靜著。
之前看一本書,里面寫,聲帶是器官中老化最慢的。
但卻仍敵不過一整個青春年華,他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難以分辨了。
但不知怎地,像是聽了多年早已潛移默化地習慣了一般,我竟也能聽懂個七七八八。
" Naomi說等這安定點,就帶著你們回去看外婆,看來是沒機會了。"
他躺在床上,可能是說完了想看看我可是目光卻又投向別處。
又沉默了半晌,他只是說,
"你來得算巧,小林做了魚湯,留下來喝完再走吧."
我抬步便有些木訥地走出去,剛跨出門檻,又聽到爸爸囑咐著,
"吃慢點,別急,別吃太撐,饑餓才能使人保持適度清醒."
"讓小林待會兒也給我送碗上來吧,我就不去了”
于是我合情合理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