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銜蟬社的玻璃花房里，蘇軟軟正用指尖逗弄新生的小奶貓。陽光透過她半透明的翅膀，在地板上織出金色的貓爪圖案——那是覺醒后留下的永久印記，如今已不會再帶來疼痛，反而像副溫柔的鎧甲。

“軟軟姐，有人找！”店員小狐貍的耳朵抖了抖。蘇軟軟轉(zhuǎn)身，看見左奇函抱著堆貓糧站在門口，衛(wèi)衣上印著“貓奴至上”的卡通圖案，張桂源跟在后面，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貓薄荷玩具，兩人發(fā)間都別著她送的銀質(zhì)貓耳發(fā)卡。

“今天又要救哪只調(diào)皮鬼？”她笑著迎上去，左奇函卻突然單膝跪地，掏出個絲絨盒子——里面躺著枚鑲嵌著貓眼石的戒指，戒托是兩只交纏的貓爪形狀。張桂源同時從白大褂里拿出 identical 的戒指，眼底映著她驚訝的表情。

“上次在游樂場沒說完的話?！弊笃婧亩饧t得像草莓，“其實我們想說……”

“想和你一起養(yǎng)很多很多貓?！睆埞鹪刺嫠f完，指尖輕輕碰她翅膀，“以人類的身份，或者貓的。只要是你，怎樣都好?！?/p>

玻璃花房外，流浪貓們正趴在窗臺上看熱鬧。蘇軟軟想起第一次被左奇函撿回家的雨夜，想起張桂源在實驗室為她注射穩(wěn)定劑時顫抖的手，想起無數(shù)個他們陪她看月亮的夜晚——原來愛不是短暫的觸碰，而是愿意和她一起，在人類與貓的邊界，走出一條全新的路。

戒指戴上無名指的瞬間，翅膀突然泛起微光。星塵般的粒子飄散在空中，化作無數(shù)發(fā)光的貓爪印，落在每個路過的行人肩頭。街對面的上班族停下腳步，對著突然蹭過來的流浪貓露出微笑；抱著公文包的大叔蹲下身，任由三花貓?zhí)纤南ドw。

“這是黎明種的祝福?！便曄s社老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手里抱著的黑貓忽然跳上蘇軟軟肩頭，“當人類學(xué)會與內(nèi)心的‘獸性’和解，世界就會變成真正的避風(fēng)港?！?/p>

夜幕降臨時，三人坐在屋頂看星星。蘇軟軟變回貓形，蜷在左奇函和張桂源中間，尾巴尖分別勾住兩人的手指。遠處的銜蟬社亮起暖黃色的燈，玻璃窗上的黑貓剪影隨著微風(fēng)輕輕晃動，像在守護某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

“晚安，我的星星?！弊笃婧闹讣鈸纤掳汀?/p>

“晚安，我的月亮?！睆埞鹪刺嫠砗帽伙L(fēng)吹亂的絨毛。

蘇軟軟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閉上眼睛。在人類與貓的交界處，在愛與被愛的縫隙里，她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不是實驗體，不是貓神，而是被兩個少年捧在手心的、最普通的蘇軟軟。

月光如紗，裹住屋頂?shù)娜艘回?。某個遙遠的角落，新的黎明種正在誕生，而這個世界，終于學(xué)會了用溫柔接住所有與眾不同的靈魂。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