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桅桿頂,林夏就被機械鼠的輕啃聲弄醒了。小家伙正用爪子扒著她袖口,鼻尖湊向石桌——昨夜畫滿碼頭景致的木板上,歸帆草的紋路間竟凝著細碎光屑,像把星燈... 更多精彩內容,盡在話本小說。" />
晨光剛漫過桅桿頂,林夏就被機械鼠的輕啃聲弄醒了。小家伙正用爪子扒著她袖口,鼻尖湊向石桌——昨夜畫滿碼頭景致的木板上,歸帆草的紋路間竟凝著細碎光屑,像把星燈的余溫嵌進了木頭里。
“這光還沒散?!鄙蛞莸穆曇魪纳砗髠鱽恚掷锬笾褐{的草葉,是從桅桿下的泥土里新摘的,“陳博士說,星盤的光滲進土里后,歸帆草長得更快了?!闭f話間,遠處傳來漁船的動靜,昨夜靠岸的漁船正忙著整理漁網(wǎng),梳雙辮的小姑娘抱著陶罐跑過來,罐里裝著半罐混了光草碎末的海棗蜜,“陳博士說,把這個涂在船帆上,霧天也能看清方向!”
林夏接過陶罐,指尖剛碰到蜜漬的草屑,腕間的金屬板忽然亮了。星盤的光順著她的指尖漫到罐口,罐里的草屑瞬間亮起,像盛了一捧碎星。沈逸伸手摸了摸罐沿,忽然道:“或許我們能造艘新船?!彼钢a頭邊閑置的木料,“用浸了光草蜜的木頭做船身,再把星燈的光引到船帆上,說不定能走得更遠?!?/p>
老船長聽見這話,扛著斧頭上前兩步:“我年輕時跟著沈老大造過船,這木料泡過海水,結實得很!”老周也從灶房探出頭,手里還拿著鍋鏟:“煮點玫瑰酒摻進油漆里,既能防腐,還能帶著香味——往后咱們的船,走到哪兒都能聞見碼頭的味兒!”
說干就干。林夏和沈逸負責打磨木料,機械鼠蹲在木料堆旁,時不時用爪子把刨花推到一邊;老船長和漁船上的漢子們合力搭建船架,斧頭落在木頭上的聲響,和遠處海浪拍岸的聲音疊在一起;陳博士則帶著小姑娘在院子里曬光草,把晾干的草葉碾成粉,拌進海棗蜜里——陽光落在草粉上,泛著淡淡的藍光,像撒了層碎寶石。
正午時分,林夏正給船舷涂玫瑰酒漆,腕間的金屬板忽然發(fā)燙。星盤的光順著桅桿往上爬,竟在半空聚成了個小小的船影,船帆上還印著歸帆草的紋路?!斑@是……星盤在給我們指路?”沈逸湊過來,指尖碰了碰光船影,光屑落在木料上,瞬間在船舷上烙下了一道淺藍光紋,剛好和他們畫的歸帆草圖案重合。
傍晚時,新船的骨架已基本搭好。老周煮了大鍋銀魚湯,大伙兒圍著船架坐下,小姑娘捧著陶罐給每個人倒蜜水:“等船造好了,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出海!”漢子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好啊,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跟著星燈走,再遠的海也能找到回家的路?!?/p>
林夏坐在船舷邊,喝著熱魚湯,看著夕陽把船架染成金紅色。沈逸坐在她身邊,手里拿著塊木片,正慢慢刻著——這次刻的是一艘掛著星燈的小船,船舷上刻著“歸航”兩個字,旁邊還綴著圈光草紋。他把木片遞給林夏,指尖碰到她的手腕時,兩人腕間的光同時亮了,星盤的光和船架上的光紋連在一起,像給新船系上了條光帶。
夜里,林夏躺在石凳上,看著星盤在桅桿頂轉動。遠處的海面上,又有幾艘漁船朝著碼頭的方向來,船頭的燈影在浪上飄著,像跟著星燈趕來的歸客。她摸了摸身邊的“歸航”木片,忽然明白,新船不只是用來遠航的——它是帶著碼頭的光和溫度,去迎接更多朝著光走過來的人,把這里的“家”,變成更多人的歸處。
機械鼠忽然叼著片光草葉跑過來,放在林夏手心。她捏著草葉,抬頭看向新船的方向,月光落在船架上,光草紋在夜里泛著微光,像給船架鍍上了層銀。沈逸走過來,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明天,我們就能給船裝帆了?!?/p>
林夏點頭,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漁燈光影,忽然笑了——原來所謂的“新航”,從來不是獨自出發(fā),而是帶著身邊的光、身邊的人,朝著更多溫暖的方向,慢慢走下去。而那些藏在細碎日子里的希望,正隨著新船的光紋,一點點長成照亮遠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