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實在撐不住了,跪在地上求他:"散人,我不想習武,我只想伺候您讀書寫字..."
他看了我很久,最終卻只是說:"阿嵐,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我不懂為何明明只是個卑微的書童,卻要被迫練武。我不懂我為何在散人的眼中總是那么微不足道。我更不懂,為何秦公子離開后,散人變得更加疏遠了。
秋去冬來,我在散人的院子里已經度過了一年四季。我的武藝有了些進步,但在散人眼中似乎依舊不值一提。他越來越少讓我伺候他讀書,更多時候是讓我練武或整理書籍。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惹他不喜歡了。
冬至前夕,管事嬤嬤告訴我,散人要去參加宮中的宴席,讓我收拾行裝隨行。這是我第一次跟他出遠門,心中既緊張又興奮。
離開前一晚,他叫我到書房。
"明日入宮,你只需跟在我身后,不要多言多語。"散人語氣平淡地說,"若有人問起,就說你是我的隨從。"
"是,散人。"我恭敬答道。
他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武藝練得如何了?"
"回散人,已經能打贏師父了。"我如實答道。雖不知為何要練武,但我沒敢怠慢。
他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滿意。接著,他從案幾下取出一把匕首遞給我:"收好,明日帶著。"
我心中一驚,不知他為何讓我?guī)ж笆兹雽m,但也不敢多問,只是接過來藏在袖中。
"還有..."他欲言又止,最后卻只是擺擺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啟程。"
那一晚,我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隱約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卻又說不上來。
翌日天還未亮,我們就出發(fā)了。一路上散人神色凝重,幾乎不語。到了宮門前,他忽然回頭看我一眼,目光復雜:"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保護好自己。"
我不明白他為何這么說,但還是點了點頭。
進了宮,我才知道什么叫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大齊皇宮氣勢恢宏,處處透著威嚴和奢華。我跟在散人身后,低著頭不敢亂看,卻依然被周圍的景象震懾得心跳加速。
宴席設在后宮一處名為"延芳閣"的地方。到了門口,一位宮女引散人進去,卻攔下了我。
"隨從在外候著。"宮女冷冷道。
散人轉身,對宮女說:"他是我的書童,需隨我入內。"
宮女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頭讓我進去了。
延芳閣內香氣襲人,擺設精致。主座上坐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滿頭珠翠,面容姣好,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她見散人進來,臉上露出喜色。
"清平散人總算肯賞臉了。"女子輕笑道,"本宮等你多時。"
我這才明白,她就是大齊公主。
散人行了一禮:"見過公主。"語氣恭敬而疏離。
公主讓散人坐在她不遠處,我則站在散人身后。宴席上還有其他幾位官員和文人,散人與他們點頭致意,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