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面色慘白，踉蹌后退兩步，被我扶住。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怎會如此？你父親為朝廷鞠躬盡瘁，皇上待我們家一向恩重如山..."

"正是因?yàn)槎髦厝缟?，才會雷霆萬鈞。"

就在此時(shí)，小丫鬟慌慌張張跑了進(jìn)來，"老爺回來了！"

父親一身官服，面如土色地走進(jìn)房門，看到我和母親，勉強(qiáng)笑了笑，"你們怎么還沒睡？"

"父親，皇上說了什么？"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父親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良久，他才沉聲道，"皇上怪我縱容你哥哥傲慢無禮，言行失當(dāng)，責(zé)令我三日內(nèi)交出家中賬簿，并將你哥哥發(fā)配邊關(guān)。"

果然如此。前世，這只是開始，接下來是無休止的搜查和羅織的罪名。

"父親，我有一計(jì)，可保全家族。"我深吸一口氣，把心中早已想好的計(jì)策一一道來。

父親和母親聽，面面相覷，似乎難以相信這些話出自我口。

"柔兒，你..."父親驚愕地看著我，"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

"時(shí)間緊迫，兒女不能多說。請父親相信女兒，這是唯一能保全程家的方法。"

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皇宮。

"程大人，你說你女兒愿意代替程家承擔(dān)所有罪責(zé)？"天璋帝高坐龍椅之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父親跪在殿下，恭敬回答："臣不敢。"

天璋帝眉頭一皺，"你這是什么意思？"

"臣不敢。"父親再次答道，一字不變。

"大膽！朕問你話，你竟敢如此應(yīng)對？"天璋帝怒道。

然而無論天璋帝如何發(fā)問，父親只是不斷重復(fù)著"臣不敢"三個(gè)字，既不辯解，也不多言。

最終，天璋帝揮了揮手，"罷了，讓程大人的女兒明日入宮，朕要親自問話。"

父親回府后，我已在門前等候。

"皇上讓你明日入宮。"父親疲憊地說。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一切照計(jì)劃行事。"

第二日，我換上素白的衣裙，沒有任何飾物，素面朝天地入了宮。在宮門外，我看到了那個(gè)熟悉的身影——三皇子赫連珩。

前世，他是我傾心相許的人，也是親手將我送上斷頭臺的劊子手。

赫連珩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我，愣了一下后，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對我點(diǎn)頭致意，"程小姐。"

"殿下。"我恭敬行禮，眼神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

赫連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些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你入宮面圣？"

"是。"

"你父親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托殿下的福，一切都好。"我微微一笑，笑意不達(dá)眼底。

赫連珩聞言，眉頭微蹙，"程小姐此言何意？"

我沒有回答，只是再次行禮，然后轉(zhuǎn)身跟隨宮人走入宮中。

御書房內(nèi)，天璋帝正在批閱奏折。

"程柔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跪地行大禮。

"免禮。"天璋帝放下奏折，仔細(xì)打量著我，"程愛卿的女兒，朕記得你生得一雙慧眼，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