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夸贊。"我恭敬回答，眼睛始終望著地面，不敢直視。

"你可知程家犯了何罪？"

"回皇上，臣女不知。"

"那你為何要代家族承擔罪責？"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皇上，臣女愿意以一人之命，換取程家滿門平安。若皇上因臣家有罪，臣女甘愿一死；若皇上因臣家無罪，臣女愿入宮為婢，終身不得出宮，只求皇上開恩，放過臣家老小。"

天璋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平靜，"你這是在與朕談條件？"

"臣女不敢。"我學著父親的語氣，平靜地回答。

天璋帝突然笑了，"有意思，程家一門忠烈，難道就你一個人精明？朕聽說你體弱多病，終日閉門不出，怎會想出這等主意？"

"臣女雖體弱，卻也讀過圣賢書，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臣，皇上若因一時之怒誅殺忠良之家，恐對朝政不利。"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觸怒龍顏。

出乎意料的是，天璋帝不僅沒有動怒，反而笑得更深，"說得好！程柔，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我低著頭，不敢接話。

"抬起頭來。"天璋帝命令道。

我緩緩抬頭，直視天璋帝的眼睛。

"你可愿入宮，做朕的妃子？"天璋帝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如同一道晴天霹靂，震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然而轉念一想，這不正是保全家族的最好機會嗎？

"臣女愿意。"我沉聲道，"只求皇上能放過我程家滿門。"

天璋帝滿意地點點頭，"好，那就這么定了。三日后，朕會下旨，冊封你為嬪。至于程家的事，既然有你做保，朕就不再追究了。"

就這樣，前世深陷囹圄的程家，在我的一念之間，得以保全。

當我走出御書房時，發(fā)現(xiàn)赫連珩仍在外等候。

"程小姐...不，應該稱呼你為程選侍了。"赫連珩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面無表情地行禮，"殿下過譽了，臣女還未正式入宮。"

"父皇這么快就對你動心了？"赫連珩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

前世，正是這個男人的三言兩語，讓我誤以為他是真心愛我，愿意為我爭取父皇的寵愛。如今想來，不過是借我程家之力，扶他登上太子之位罷了。

"殿下此言差矣，皇上恩典，是臣女福分，豈敢怠慢？"我平靜地回答，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赫連珩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回應，神情微微一愣，隨即苦笑一聲，"程柔，你變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殿下若無事，臣女告退。"我行禮后，轉身離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三日后，圣旨如期而至，我被冊為嬪，入住了清涼宮。

清涼宮位于后宮偏僻之處，平日少有人來往。我也樂得清靜，整日讀書習字，不問宮中事。

"小主，皇上今晚要來。"柳綠低聲告訴我。這是我入宮后的第一次侍寢。

我淡淡應了一聲，吩咐人準備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