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低聲道:"奴婢聽說,戶部最近要推行新的鹽稅政策,需要齊家的支持。尚書大人怕是想借娘娘搭線。"
我冷笑一聲:"他該去找貴妃才是,我這個皇后,可做不了這等主。"
話雖如此,我還是讓青檸備了回帖,客氣地謝絕了尚書的好意。在這宮里,任何往來都可能成為他人攻擊的把柄,我不能不慎重。
就在我們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身子不適,宣您立刻過去!"
我心頭一緊,連忙起身:"備轎,即刻前往慈寧宮。"
太后是先帝的嫡母,今年已有七旬高齡,但精神矍鑠,是宮中少有的明理人。她一向待我不薄,每逢節(jié)日必召我過去說話,給我這個孤立無援的皇后一些體面。
到了慈寧宮,我見太后躺在榻上,臉色蒼白,顯然是病得不輕。
"孫媳婦給太后請安,愿太后福壽安康。"我跪下行禮,心中十分擔(dān)憂。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我起身,虛弱地說道:"微瀾啊,來,到哀家身邊坐。"
我依言上前,太后拉著我的手,聲音低沉:"哀家這病,怕是挺不過去了。"
"太后娘娘說的哪里話,太醫(yī)不是說只是風(fēng)寒嗎?休養(yǎng)幾日就好了。"我強作鎮(zhèn)定,心中卻已有不祥的預(yù)感。
太后苦笑一聲:"哀家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自己的身子骨還不清楚嗎?"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微瀾,哀家今日喚你來,是有要事相商。"
我屏息凝神,認(rèn)真聆聽。
"哀家知道,你在宮中境遇不佳?;实郾荒翘K家女迷得神魂顛倒,忘了你這個正妻。但你要明白,后位不可動搖。一旦你被廢,不僅是你的悲哀,也是整個皇室的恥辱。"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太后會直接點破這層關(guān)系。
"太后明鑒,臣媳一直謹(jǐn)守本分,從不敢僭越。"
太后嘆息一聲:"哀家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些年你隱忍不發(fā),哀家都看在眼里。但如今哀家恐怕等不及了,必須在咽氣前為你鋪好路。"
她從枕下取出一塊玉佩,遞給我:"這是先帝臨終前交給哀家的傳國玉璽。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傳給皇帝,但哀家一直藏著,就是擔(dān)心他被人蒙蔽,做出錯事。如今哀家將它交給你,你且收好。待時機成熟,再行使用。"
我驚訝地接過玉佩,沉甸甸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龍紋,中間一個"傳"字尤為醒目。
"太后,這...這太貴重了,臣媳不敢收。"
太后擺擺手:"收下吧。哀家相信你的判斷。記住,這玉佩不僅是權(quán)力的象征,更是責(zé)任的擔(dān)當(dāng)?;始已}不可斷,祖宗基業(yè)不可毀。"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通報聲:"皇帝駕到!"
我急忙將玉佩藏入袖中,起身向門口望去。
皇帝一身明黃龍袍,大步走入殿內(nèi)。他先是向太后行禮,隨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眉頭微微一皺。